我和你的距离是零点零一米(88)

作者:煮夜雨的小韭菜

“我想你啦。”房光霁说:“想死了。”

花才无语。

但是,因为花荣和房光霁见面,而带来的,心中隐秘的不愉快,因为房光霁的这句话而稍微,有了一点缓和。

“还有件事。”房光霁刚开口,菜送过来了。于是他闭上嘴,等送菜的服务生走远,才神神秘秘,压低声音,对花才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花才头上跳出一个井字,但姑且纵容了房光霁的讨嫌行为,他微微侧过身,凑过去。

“我决定暂时退圈。”房光霁说。

“什么叫退圈。”花才问。

房光霁:……

“就是息影,不干了,跑路。”看花才一脸冷漠提问,房光霁无语道:“你为何没有一丁点震动的样子?这可是大新闻。”

花才皱眉道:“你是国家领导人?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辞职不干。”

房光霁哈哈笑起来,说:“也是,不过是辞职不干,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他抄起筷子,哗啦哗啦开始扒饭。花才看他吃饭吃得这么猛,心里倒是有一点点心疼了,想起这个人估计是什么都没吃,一路千里迢迢追着自己到这来。

还喜欢自己吗?

看上去好像是认真的。

可是既然如此,当年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对自己不闻不问呢。

起码花才自己,是在找了好几年而一无所获之后,才心灰意冷放弃的。

又或者。

花才想起房光霁曾经半真半假地说过那句话。

“有人不让他找。”

谁?

为什么?

又是如何能够要挟到房光霁?

花才垂下眼,一时间心事重重。

尽管花才并不是注重外表的人,但从旁观者的视角看过去,花才其实长得很漂亮。那种漂亮是精致而脆弱的,很难叫人联想起这个人的灵魂是精致和脆弱的相反,是倔强粗鲁和不认命,是脆弱的反义词,是某种和大地一样沉默的坚韧。

尽管房光霁深知花才本性,但是这一刻,这个男人却还是在狼吞虎咽之间,情不自禁地停下筷子,出神地打量起他的发小,他的伴侣(单方面认为的)和唯一真正懂他的人。

花才的眼睛微微向上挑,是难得一见的猫眼,鼻头秀气,嘴唇总是抿着,皮肤白净,小时候经常被当成女娃儿,长大了骨架虽然长开了些,但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板也比同龄人小一号。

在旋转餐厅漂亮的灯光下,花才低头想事情的样子,有点像一副漂亮的招贴画。

房光霁看得起劲,居然放下筷子,然后拿着手机咔嚓,拍了一张。

这也算是立场对调。要知道平时都是只有别人给他拍的份儿。他是备受业内顶级摄影师和图像工作室青睐的时尚宠儿,是无数粉丝手机里占据大幅内存的常客,而眼下他不过是一个因为喜欢对象喜欢得不得了,而情不自禁拿出手机拍下对方照片的普通人。

花才被相机偷拍的喀嚓声惊醒,他挑着眉抬起来头,一脸你又搞什么鬼的表情。

花才经常是这样的表情。在房光霁面前。

因为房光霁从小开始就是个喜欢惹事,不怕惹事而且最喜欢招惹花才的家伙。

房光霁说:“才哥,和我合张影好不好。我哪天死了你就把合影烧给我。”

花才听得心里寒毛直竖,他本来就有心事,房光霁讲这么晦气的话,没由来地让他害怕起来,他便瞪着眼睛,对房光霁说道:“相信科学,烧了没用,人死了神形俱灭,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下。”

房光霁嘴角抽搐:“……你能不能不要破坏气氛。我在卖惨呢看不出来吗。”

花才却还皱着眉头,像是把房光霁的玩笑当了真,于是认真纠正道:“你怎么能动不动就想到死呢?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你与其指望死后谁还记得你,给你烧纸,不如现在好好地——”

他还没说完,忽然被房光霁捂住了嘴。

花才错愕地瞪大眼,心想房光霁这个狗胆包天的狗崽子,居然敢打断他的话。

他刚要发飙,却又看见房光霁一脸,可以称得上温柔的表情,眉宇间带着笑,眼神里闪着光,就那样看着他。

“……”花才一时间因为这个男人过于英俊的笑脸而丧失了语言功能。

“才哥,为了你我命都可以不要。”房光霁说。

花才毛了:“有什么事值得你为了我付出生命?我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我警告你,你别背着我瞎搞……搞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你在讲什么鬼话。”房光霁收回手,神色自若地又开始动筷子,一边吃排骨一边说:“才哥,别自己吓自己啊。”

这语气完全忘记了,是谁从刚刚开始就在讲些阴间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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