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顿悟后宠妻上天啦(37)
“别误会,这些都是听故事前的必要准备工作而已。”林藏冲他一伸手,“请吧。”
钟声自然地在林藏身边坐下,林藏左边的沙发深深陷了下去。钟声两边手肘架在膝盖上,弯曲后的双手双腿显得更加颀长。
“为什么以前老跟人打架?”林藏从口腔喷出一柱青烟,咂摸着嘴里的滋味,接着先前的话题问道。
“因为不打架就活不下去。你知道银杏街吗?我们那时候就混那片儿,你要是现在去那边,没准还有人能记得我们,说钟家那俩小子带人把谁谁揍了,又把哪家店砸了……”
“俩小子?你和谁啊?”
钟声像看珍惜动物一样看着林藏,“钟远飞啊,你应该听说过吧?你们学霸不会是平时不看电视不上网的吧?”
“他我当然知道。听说你们姓钟的兄弟有好几个,我猜想是其他人也没准呢。”
“其他人不把我当兄弟,他们都恨不得我消失。”钟声仰躺在沙发靠背上,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我妈不是我爸的合法妻子,所以钟家人都不承认我的身份。只有远飞哥对我好,我十几岁就跟着他,一路走到现在。”
林藏他想安慰钟声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沉默了一阵,钟声突然说道:“你还记得那天在会所发生的事吗?”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记得太清楚了,那一晚的钟声举止之残暴、场面之震撼,在林藏二十年的人生历程中绝对能排到触目惊心的前三名。
“我那些疯狂的举动,其实都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我的那些兄弟,他们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
“啊?你们都玩儿这么刺激的?怎么跟谍战剧似的?”
钟声不屑地觑着他,嫌弃他没见过世面似的,“我在他们身边也埋了钉子,礼尚往来。”
林藏一头雾水,夹着烟的手一顿,“我记得,你上次在咖啡店里提过这事儿。”
“但你一直不信,对吧?”
林藏不置可否地笑笑,这对于他来说,确实属于超现实的话题了,但他还是就着钟声的话问:“你们豪门内斗这么激烈,大boss钟远飞不管吗?”
“他想啊,但他不能。”钟声依然讷讷的,“他们才是他的亲兄弟,而我,不过是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
缭绕的烟雾把两人拢成一团,他们在这种莫名的气氛中沉默了一阵。林藏越看钟声,越觉得他不像一开始那么令人讨厌,反而变得很亲切。也许是他向自己吐露的身世和经历,让自己产生了一些共鸣,也许是钟声屡次相助感动了自己,也可能是深夜烟草的香味令他迷失……
他挠头,一头细软莹亮的头发愣是被他抓成了鸡窝,“我还是不太适合听这么离奇的故事,脑仁疼。”
“确实挺没劲的……”钟声忽然站起身,表情诡异地耸耸肩,“你权当笑话,随便听听吧,没事逗个闷子。”
可不就是笑话吗!林藏一开始觉得钟声变态又沙雕,如今就算打心眼里不嘲笑他讽刺他,依然觉得他的世界离自己远之又远。
这方面他们确实没什么共同语言,谁也不能体会到对方心里真正的苦。尤其是钟声,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把两人的现状瞧得明明白白。他觉得在他们之间竖着一道天然的屏障,明明刚接近了一点点,但很快又被这屏障阻隔得界限分明。
钟声不知何时已走到厨房,隔着遥远而空旷的距离,能听到那边传来玻璃酒瓶叮当碰撞的声音。
“喝点酒?为今晚的笑谈干一杯。”钟声再次回到林藏身边时这样说。
他在茶几上摆了两支高脚杯,分别倒入了三分之一的红色液体,轻晃杯身,然后给林藏递过一杯。
林藏刚接过酒杯,钟声已经一饮而尽。
“怎么?听了我的故事,抽了我的烟,我干杯了,你想随意?”钟声举着空杯,问还在发呆的林藏。
“你稍等一下。”林藏抓过一旁的外套,在衣兜里翻找了一阵,摸出两个小小的塑料纸包,里边看着像是某种硬糖,打开,放进了酒里。
“是糖?你喝红酒还放糖?”
“是话梅,我从小就爱吃话梅,习惯在酒里加话梅味。”林藏晃了晃酒杯,像是在等待话梅的味道彻底融进酒里,片刻后一饮而尽。
他用手背擦去唇边的红酒渍,“很多懂红酒的人,不主张往酒里加东西,说这样会破坏红酒原本醇正的味道……但无所谓啦,各人有各人喜好,自己开心就好。”
“我觉得你这个idea很酷,何必在意别人的意见。”钟声露出欣喜之色,“看着还挺好玩的!”
“那你要试试吗?”林藏目光灼灼,眼底闪过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