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饮(50)
顾执“呵呵”笑了一声解释“惊讶你的战斗力”说着从一堆卷子里翻出数学那张递给他,好心提醒道:“别一模一样啊。”
许景身在曹营心在汉,拿到卷子连忙保证:“知道知道,选择题我选择性的改一改答案。”
顾执:“......”
一看就是作案老手。
“嘿嘿。”许景拍了一下他的肩,笑嘻嘻的说:“好兄弟,一辈子,以后有难小的给你两肋插刀。”
他一边卖力的输出兄弟情义比金坚,一边拼命的吸收兄弟熬夜写的答案。
顾执不像江初是朵难以采摘的高岭之花,他是平易近人的满天星一开开一片,有了许景开先河,很快他其他几张试卷也被哄抢一空。
他这里人聚人散太明显,江初冷眼旁观的说:“第一节 是贺雯的课。”
什么?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人听不出什么。
但早读结束后,他才知道先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贺雯踏着上课铃哒哒哒的踩着高跟鞋进了门,因为上课的时候架着一副细脚的金属眼镜,不笑的时候就会显得有些凶,今天不知是受了什么气,进门的时候沉着脸手里拿着一摞试卷“啪”的一声拍在讲台上,紧接着又像是观察实验结果一样在全班来回扫了两圈之后才终于缓缓开了口:“顾执,李茂,崔文君,贺佳。”
她一口气点了四个名字,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点名的几个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顾执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问江初:“什么情况?”
贺雯走下讲台冲四个鹤立鸡群的俊男靓女说:“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啊?”
顾执没敢吱声。
忽然坐在前排的许景拿起课本遮住半张脸拖着戏腔假模假式的说:“请太后明示。”
有几个笑点低的没憋住笑,刚“噗”出声,又被贺雯一个眼神给吓的憋了回去。
恢复安静之后贺雯又叫了几个人的名字,被叫到名字的都站了起来,教室里一下子站了十来个人。
点了一圈名,贺雯才开始进入重点。
“数学和英语抄完改几个答案以为没人能发现,当语文也行是么?把忽然改成突然,把借鉴改成鉴戒,你戒字还写成借过的借,许景你还真是...咱们班的人才?”贺雯翻开这倒霉催的试卷,气的脸都变色了。
顾执没见过贺雯被气到说不出话的样子,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谁知道就惹祸上身,贺雯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你提供的答案吧,既然这么团结,那这节课你们就集体站着上。”
顾执:“我......”
看出顾执的郁闷,贺雯说:“我不管你们是抄别人的,还是提供答案的,在我这里都一视同仁,所以如果还有下次,就大课间的时候全给我去广播站念检讨。”
贺雯说得出做得到,而且意思到了即止。训完他们就让学委把试卷发下去。
乘着发试卷有些许聒噪声的掩护,顾执小声的问江初:“为什么你没事?”
江初手里夹着一支笔,闻言将笔帽那头朝许景的方向指了一下说:“他说我的字太潦草,看不出写的是什么,所以没要。”
那个瞬间,顾执看到江初嘴角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浅笑。
江初字如其人,干净中透着点潇洒,是以他的字其实并不潦草,之所以这张语文卷子让许景他们看不懂,大概率是这位大神醉酒后笔墨飞扬,写成这样的,他也因此逃过一劫。
真是应了古人那句,福兮祸之所伏。
语文不像其他科目,顾执曾经的语文老师就说过,这门课看起来简单是母语课,但实际上没几个人真正能学透彻,有时候一字之差,就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顾执理科好,但他并不偏科,考得好并不难,难的是长期保持所有科目都稳,是以,贺雯每次看到顾执的语文试卷,都有一种“文学好苗子”的自豪感。
这颗苗子这会儿正跟一帮“作奸犯科”的杵着听课呢。
临下课前贺雯总结陈词:“上周有国外的学生在,照顾你们面子,枚公开给你们处刑,一个个的尾巴都长头顶上去了。从这周开始到月考结束前体育课全部充公。”
贺雯把他们的命门拿捏的死死地,在一阵没有转圜余地的声讨中旗开得胜,出门的背影标志着大写的胜利。
顾执倒是对体育课被充公没什么感觉,反正他天生懒筋比别人多长了一条,人生信条一度是能坐着就不站着。
他站了一节课就感觉腰酸背痛的,好容易挨到了下课,刚想伸个懒腰就听见苏诺从外面喊道:“顾执,潘主任找你。”
顾执椅子还没坐热,又得起来,他跟着苏诺往政教处的方向去,十分纳闷的嘀咕了一声:“潘主任怎么老盯着咱们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