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老攻被穿越了+番外(61)
这昨天奶粉激素的事热度还根本没消下去,忽然间宜爱又被曝出税务问题,一时舆论风起云涌,即便此时将近深夜,热度赶不上白天,浏览数量也在不断攀升。
杜倚松站在窗户边,急得直发愁,不停看手机:
“我那个表哥还没给我回电话,不知道消息是不是真的,”大概因为紧张,杜倚松絮絮叨叨说着些有的没的,“他只算得上一个小股东,跟我关系还行,平时我们互相也帮不上忙……”
吕修峦慢慢从后面搂住他,笨拙地给予一点点安慰。
“主要是我爸那个人我清楚,不是说他就多遵纪守法,而是他本质上又没主见又懦弱,不敢犯这么大事儿。”
杜倚松回想着新闻上预估的偷逃税数额,也不清楚会不会追究刑事责任。
吕修峦刚刚也安排了些人去查探,可毕竟不在宜爱公司内部,没那么快得到结果。
“都凌晨了,我们先睡觉,他们有消息会打电话的。”
杜倚松点点头,随意洗漱了下躺在床上,他知道现在只能干着急,却怎么也睡不着。
怕打扰到吕修峦,他明天还得谈生意,杜倚松尽量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然而有时越是不动,就越想动,接着越睡不着。
房间的窗帘没拉严实,街上的灯光透过中间的缝隙照了进来。
杜倚松睡在靠窗的那一侧,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布帘子。
经过最初的焦急之后,他已经平静下来,心里却微微透出些苦涩。
不论是前两天的奶粉问题,还是今晚传出来偷税漏税,这么严重的事,家里一点风声都没给他透露。
明明他也算宜爱的一分子,却要从新闻上、从一个外人那儿探听消息。
到现在杜昊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
他又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个令人作呕的夜晚;想起去美国后的第一个除夕,他风尘仆仆赶回来,却发现老房子里空荡荡的,原来杜昊他们早已搬了家;他想起了很多很多,被他刻意忘记、不愿提起的回忆。
可能从妈妈走了开始,爸爸也没有了,家也没有了。
快天亮时,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杜倚松赶紧随便摸了下脸,拿出来看。
【倚松,公司财务部门里基本上都是你姨母的人,我打听不到太多消息,不过似乎确实少缴了很多钱。另外,你父亲刚刚入院了。】
都是姜容的人?
杜昊住院了?
杜倚松无声地冷笑了一下,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愤怒?难过?失望?
好像都说不上,这些情绪不早经历过了吗?
“倚松……”大概是手机的光太亮,吕修峦好像睡得不太踏实,呢喃了一句,翻身把杜倚松搂在了胳膊下面。
后者一下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就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家。
吕修峦迷迷糊糊中抱着杜倚松,把人紧紧地往怀里按。
杜倚松觉得有点儿不舒服,往外挣,又被身后那人下意识搂紧了。
力气还挺大。
睡梦里的吕修峦确认怀里的人不会再乱动了,咂了咂嘴:“倚松……喜欢你……”
真是又笨又蠢。
又可爱。
这个“可爱”是值得喜爱的意思。
杜倚松感觉自己仿佛从漫天飞雪的北国,被拉进了山花烂漫的春野,阳光暖融融的,暖到了心坎儿里。
他想,他其实是有家的。姜宜走后,他又有了一个新家。
至于曾经的家,既然已经没了,他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杜倚松默默转过身,面朝吕修峦,把脸埋进对方结实的胸膛。
他还刻意蹭了蹭,把宽松的睡衣带子蹭开,将眼泪直接蹭到吕修峦热乎乎的皮肤上。
自己在这儿伤心呢,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杜倚松本来还专门放轻动作,现在心情变好了,就又觉得吕修峦实在可恨,得把大傻子折腾醒。
“怎么啦?要起床了吗?”吕修峦感觉胸前湿漉漉痒呼呼的,迷惑地睁开眼睛。
杜倚松撅起嘴巴,近乎撒娇道:“我没睡着。”他没提宜爱的消息,反正吕修峦总会知道,此刻气氛正好,没必要说不开心的事。
然而吕修峦总会凭实力证明,什么好气氛,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
“啊,我睡得挺好。”
仍然是一如既往的耿直。
杜倚松回想到,某个晚宴上他向Mollie炫耀,吕修峦“从不怼我”,如今啪啪打脸,这和怼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还好下一秒吕修峦黏黏糊糊就亲了上来:“你上午补个觉,我下午带你出去玩儿。”
这人真是深谙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之道啊,杜倚松被亲得晕乎乎的,脑子里的东西忘了个精光,他轻轻咬了咬吕修峦的下唇:“那你快点回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