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老攻被穿越了+番外(6)
一看时间,才早上五点半!
呵呵。
那边吕修峦慢悠悠地睁开眼,躺在对床向着杜倚松露出了一个非常帅气的笑容:“早。”
见杜倚松盯着他的手机,他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昨天学会定闹钟了呢。”
“五点半?”
因为学会定闹钟了所以特地大早上把人叫醒炫耀一番吗?
杜倚松难以置信:“你爸妈九点之后才会来,我昨天也特地给护士交代了七点之后再查房。”
他脚不沾地忙了好几天,昨晚上还因为吕修峦做了一夜噩梦,结果今天一大早还要被摧残!杜倚松的良好修养此时此刻感觉要被消磨殆尽了。
吕修峦看起来有些疑惑,应该没懂杜倚松的意思:
“我已经掌握古今对应的时间名称了,五点半对应卯时二刻。我们在军营里一般寅正起床操练,不过如今我的身体还应当以修养为主,想来你这白白嫩嫩的也没有习惯晨起练功,所以我往后拖了半个多时辰。而且现在也该是上朝的点了。”
杜倚松撑着疲乏的眼皮,咬牙切齿:“我不是早跟你说过现在已经没有皇帝了吗?怎么你还想上朝!?”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吕修峦慌忙地摆着手,“我只是想说现在也到该起床工作的时间了,咱们家里庶务琐碎,寅正起床自然更好,但我希望你多睡睡,所以今天的闹钟时间定得晚一些,你没意见吧?”说着,脸上还展开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好像笃定杜倚松不会责怪他把起床时间定得太晚似的。
五点半也叫“时间定得晚一些”?
杜倚松面色苍白,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解释现代人的作息和古人之间的巨大差异,最后忍无可忍,把自己床上的抱枕往吕修峦身上一扔,也不管对方的腿会不会被伤着:“闭嘴,不许出声,我要继续睡觉!”
吕修峦懵懵懂懂地坐在床上坐了半晌,恍然间好像明白了。
他默默扭头,看见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内心啧啧叹气:宰予昼寝……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
不行,这是自己的发妻,不对……这是自己的丈夫,不能过于责难。
杜倚松一觉睡到八点,连护士进来查房都没醒。
简单地拾掇一下,把病房里七七八八的儿童用书都放在另一个小房间,便听到了外面小客厅里的说话声。
杜倚松赶紧推门出去,吕父吕母已经到了。
吕修峦的父亲吕元和是个年至花甲依旧温文清俊的帅大叔,言谈举止很有气质,大概是自小生病不常出门的缘故,他的皮肤白净细腻,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吕修峦的母亲张静则人如其名,是位性格腼腆的大美人,通身带着股江南独有的婉约韵味,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所谓“明眸善睐”大抵如是。
吕修峦的容貌综合了父母双方的优点,长相非常精致,却又多了些棱角,若不是那张分外好看的脸,杜倚松估计也不会那么贸然答应和吕氏联姻。
但他的性格倒更像是吕家的其他人,可能和吕修峦从小在主家长大有关,仅凭婚礼上的简单接触,杜倚松觉得他和他爷爷、大伯、小姑三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不怎么爱说话,可一旦说了什么,言语间的弯弯绕绕不得不让听者仔细琢磨,一看便知其心机深沉、说一不二。
倒是现在这位一千岁的老爷爷更加单纯。
杜倚松和吕父吕母彼此都比较拘谨生疏,而本应做调和剂的吕修峦之前已被勒令不要多话,所以此时病房中的气氛很是尴尬。
杜倚松一方面需要时刻注意吕修峦不能露馅,另一方面还要硬着头皮尬聊,嘱咐小许和吕修峦的生活助理小徐接洽一下,顺便给两位长辈削些水果什么的。
前天婚礼结束后,吕修峦觉得自己这边没什么事了,因为担心父亲身体,便安排小徐跟着吕元和与张静他们回了酒店,所以车祸后一直都是杜倚松的助理小许在忙前忙后。
现在小徐跟着回来了,杜倚松还得提防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幸好自己的小许是信得过的。
杜倚松瞧张静瞄着吕修峦打了石膏的腿,似乎马上眼泪珠子就要掉下来了,此时他若知情识趣,就该默默退出房间,让一家三口好好说些体己话。
但吕修峦老爷爷实在不令人放心,他便只好厚着脸皮坐在凳子上,以防吕修峦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和你妈妈也商量了,还是多在沪城待几天,先不急着回去,等你差不多痊愈了再走。”
吕修峦已经将吕氏家族的人物关系和重要成员的生平事迹背得滚瓜烂熟,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便宜爸爸身体孱弱,离不开医生,常年在瑞士调养,也不怎么掺手家族产业,结了婚之后便过上了富贵闲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