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渣攻我选择BE(22)
景欢觉得天旋地转,好像晕过去一般。
他喉咙上下翻滚,喉间像无数狂沙顺着他的喉咙灌下去,想吐却吐不出来。
半晌,他有些凄凉的笑了:“是我玩野了,还是你玩野了楚清。”
最后二字落下,楚清心中忽然怂了一下。
他莂开景欢那双黑眸,看向旁边的西门子冰箱,这句话说完,他居然不敢直视景欢的眼睛。
就好像心中极力隐藏的秘密被人扒开晒在阳光之下。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明明是他在质问景欢,现在反倒被他将了一军。
心中那股气半掉在胸部,他突然从桌子上拿起那个插了鲜花的花瓶,高高举起对着地板狠狠一贯。
“啪——”一阵清脆的响声,那价格不菲的花瓶被砸的粉碎,陶瓷碎末在空旷的地上崩的到处都是,有一些碎末居然喷溅到了景欢的脸上,挂的他面颊一阵生疼。
景欢浑身颤抖:“你都学会在家里摔东西了?”
楚清喘着粗气,钥匙一拿,留给他一个背影:“你自己好好在家吃你做的饭吧。”
随即“——哐——”两声,大门猛烈的关上。
震的整个楼层都跟着晃了晃。
待人走后,景欢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子,他慢慢蹲下去,一点一点捡起来,这个花瓶是他最喜欢的,有些年头了。
三年前,他跟楚清在家嗨了一整晚,第二天,楚清带他出去一起玩。
路过一家卖花的商店,他要进去看看,当时,他一眼相中这个孔雀蓝的弧形花瓶。
虽然价格很贵,但是楚清还是买了送给他。
一晃眼下来,好几年了,他没想到这花瓶最终是被楚清给砸碎的。
还是因为他。
景欢看着碎末,觉得这碎的不是花瓶而是他与楚清在一起的十二年时光。
碎的是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期待与信任。
碎的是他一辈子里最美好的年华,人生能有几个十二年去因为另外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耗费?
他景欢费了一次,这辈子估计是没有第二次再去耗费了。
想到这里,他握着玻璃渣的手狠狠一握,坚硬之物刺进皮肉里带着他整个神经都跟着一颤,但是他感觉不到疼痛。
或许是他急需一种□□的疼痛来缓解他心头的压抑。
浓烈的鲜血成小水珠一般顺着他的手掌慢慢滴落,落在花白的地板上格外的刺目。
眼泪又不争气的出来了,现在家里空无一人。
他可以放肆的流出来,楚清出去不会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他可以好好的哭不用担心别人看见。
泪水混着地上的血水跟花瓶里流出的清水,三下搅和在一起,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刚才吃过的药这会在肚子里上下翻腾,好像要吐出来一般。
本来就是空腹吃的,医生说了吃完药要接着吃饭,所以他才熬了米粥。
现在,厨房里飘出一股糊咖味道。
他起身走过去,将燃气灶关闭,刚才跟楚清闹矛盾,忘了锅还在火上烧。
这会,屋内一股呛人的烟味,锅里的米饭早就烧干了。
他关了火,看着寂静的厨房,。
这里,他呆了好几年啊。
他一个男人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呆了好几年的时光,每天心中除了柴米油盐就是楚清。
现在,这个男人不信任他,怀疑他,在他面前大吼摔东西然后惯门而出。
他这几年都干了什么?
凭他的本事,出去哪一家工作会受这样的窝囊气?
景欢闻着烧焦的浓烟,看着一屋子的锅碗瓢盆,心中那恶心感无比浓重,他“哇啦”一下顺着洗水槽干呕起来。
那还没完全消化的胶囊顺着他的排泄物暴露在外,刚才吃的药等于白吃了。
吐了一滩,可心中的恶心感还是没有消减,吐到黄水都出来,吐到没有一丝力气,他才趴在水槽上,累得喘气不断。
以前,他为了楚清,觉得可以在厨房安安心心的熬一碗粥包一个芹菜馅饺子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可现在再看这个十平米的小厨房,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人,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误决定就是听了楚清的甜言放弃自己的翱翔的天空,每天一日三餐守着自以为幸福的百来平钢筋混凝土房子。
或许,这又不算最错的,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吧,他不该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他不改放弃自己保研的机会,为了感情折断自己飞向更高处的羽翼。
鼻腔里都是胃部向上反出的酸水加药物的混合味。
他的头脑在这一刻无比清醒,胜过二十多年来的每一个时刻。
最终,他还是走过去将烧糊的饭锅拿过来,把糊米饭打掉进垃圾桶,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倒掉这十二年来自己对楚清的所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