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的我也想搞科研(36)
“没什么……”司徒蒙说,“我们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
他正要拉黑妞儿离开,却听见旁边的老人家说:“夭折唷!这畜生可是怀着小崽的!竟然这样打它,别等下耍着耍着,那崽子就流掉了!”
景深听得一头雾水,司徒蒙却转身走近了那名耍猴人,说:“摊主,你这猴子可是怀了小崽?如此虐待它,不好罢?”
“臭小子你懂什么?”那摊主看起来也是个暴脾气,方才他正耍猴呢,就听见有老人说他虐待猴子,随后观众们低声议论,甚至喝倒彩,他当时就觉得这些人阻碍着他赚钱,如今这小孩站出来,怎么看都是来捣乱的,他方才积着气,大人他对付不了,小孩他也对付不了了?
司徒蒙态度强硬,周围那些围观群众原本就对他有些意见。耍猴人一怒之下,推了司徒蒙一把。
他推的时候没留意,隔壁摊位就是耍刀耍枪的,正好武器架放在了两个摊子中间,耍猴人力度没把握好,司徒蒙猛然被推了一下,后倒的势头收不住,眼看就要撞在放满刀枪的武器架上。
围观群众中有人尖叫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血溅当场的画面,景深猛地往前一冲,堪堪拉住了司徒蒙的手,两人位置调换,景深圈着司徒蒙一个转身,擦着武器架摔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司徒蒙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周围爆发出一阵喝彩声,他才懵圈着从景深身上爬起来。
情急之下,黑妞儿当了司徒蒙的垫子,幸好前者平日里勤于习武,身子板虽然看起来瘦小,却结实得很,被司徒蒙这么砸了一下,也没任何不适。
耍猴人推了人,没料到竟然险些引发了血案,方才看景深突然跳出来,明显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他担心被其报复,马上将老猴子塞进铁笼里就想走。
然而景深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他就地取材,从旁边武器架中随手拿了一支枪,用力一扔,枪的尾部正巧撞上那耍猴人的尾椎。
这一下简直快准狠,耍猴人被这么撞了一下,半天爬不起来,铁笼子砸在地上,老猴子在里头猛撞了好几下,很快,铁笼下的地面就被血洇红了。
司徒蒙:“!!!”
他赶快跑向耍猴人,黑妞儿刚才那招太毒了,耍猴人被伤了尾椎,周身无法动弹,司徒蒙轻易地就从他身上找到了一串钥匙。
司徒蒙逐个试了一遍,终于找到铁笼的钥匙把老猴子抱出来。景深默契地走到他身边,两人在人群中迷茫地转圈。
“那边有医馆!”
不知何人在人群中大喝一声,景深才看到了远处飘扬的医馆的旗帜,“走这边!”
司徒蒙抱着不断流血的猴子跟着景深跑,围观人们默契地让出了一条路,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家医馆前。
“有人吗?这猴子可能要生了!有人能帮忙吗——”景深在医馆内大喊,猴子流的血都淌在了司徒蒙身上,看起来血淋淋的,很快引起了医馆内众人的注意。
一名看上去像是医馆掌柜的人走上前来,说:“两位公子,我们这里是医馆,这牲畜……我们医馆里的医师恐怕无法医治……”
“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清冽的女声从内间传来,司徒蒙扭头一看,怔了怔,“怎么是你?”
齐医师拧着眉,“又是你?这次又是捡到了什么?”
司徒蒙把血流不止的猴子往前递了递,“这猴子好像流产了。”
事实上司徒蒙也不知道为何这猴子会血流不止,但方才在耍猴人摊位他听见身边老人这么说,便照着他的话说了。
齐医师说:“好歹也是一条生命……你们跟我来!”
老猴子浑身是血,齐医师用温水将它身上的血水冲走,如此离得近了,司徒蒙才发现,这猴子瘦骨嶙峋的,只有肚子突兀地挺起来,它身上几乎是布满了伤痕,不少看起来还是新的,看来确实被那耍猴人虐待得很惨。
猴子已经因出血太多进入了昏迷,齐医师事先在榻上铺了一块防水布,检查过猴子的状况后,对两人说:“这猴子太老了,而且长期受到虐待,体质太弱,来之前还受过惊吓,哪怕没有怀小猴,也活不长。”
“它肚子里有一对孩子,其中一个是死胎,另一个气息太微弱了,暂时无法断定它的情况。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是剖开母猴的腹部,把小猴拿出来,但母猴禁不起这番折腾,剖腹后……甚至等不了剖腹完,它就会死;其二,让母猴自然流产,调理过后也许还能活三两个月。”
齐医师说:“你们选哪个?”
司徒蒙低头看着又疼醒了的母猴子,它就像人一样,眼睛不停地流着泪,他从这眼神中读懂了,“既然还有一只小猴能有救活的机会,劳烦齐医师动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