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邻+番外(29)

作者:跨海大桥头

人的共性,没意识到时无知觉,一旦意识到疼痛,就总会想着它,喻程遴也难免俗,隐隐约约的前后两种疼痛夹击,坐立都不舒服,郁柬发来消息问他疼不疼,他气呼呼夸大其词,回复要疼死了。

如果喻程遴知道这句话会引发多少麻烦,他一定选择不说。

写字楼二楼有个公共食堂,物美价廉,本幢楼共十六层,有不少公司,很多不带饭又不想点外卖的员工,都会去那儿吃。

喻程遴前几天自己带了午餐,都是前一晚做饭匀出来的,三十秒叮一下便能吃。今天没有了,他就去食堂。他和同事还没那么熟,自己一个人去。

这食堂除了一些本楼的公司请来的师傅,还有不少外包的窗口,其中,有一个做刀削面的。

虽然群体定义大多没什么实在的数据支撑,不少还是刻板印象的帮凶,但有些无关痛痒的时候,也许可做一点参考,比如其他地区的人相对中原地区,吃面食比较少些。喻程遴属于南方人中特别喜欢、也特别能吃面的那种,读大学时,学校食堂很多面食窗口,他特别喜欢山省的面。

排队人不多,挺快就轮到了。点过单,喻程遴站在边上,傻愣愣看那中年大哥手在面坨上欻欻欻乱飞,削得面揪揪天花乱坠,功夫十分了得,捧场地夸他:“好厉害。”

他长得好看,脸又显嫩,那大哥的老婆把面碗放他托盘时,笑呵呵送了他一碟做成兔子和老虎型的小包子,玲玲珑珑四小个,比包装卖的那种机器产物漂亮很多,也是精巧的手艺活儿。

大哥还贴心提醒:“奶黄的!芯子里烫着,慢吃!”

这多像哄小孩啊,喻程遴端着都有点脸热。

吃到中途,有人擦了擦对面的椅子坐下。喻程遴没当回事,只以为拼桌的。

“不理哥哥了?”

他猛抬头,就见郁柬坐在那儿,衣服还一点不肯沾桌。喻程遴咬着筷子愣了。

“怎么在这儿啊?”

“拿了药。”

他一点不掩饰,堂堂正正地谈论,就跟他们在说普通的天气一样。

“怕你屄里真的太疼。”

食堂很嘈杂,喻程遴又喜欢坐角落,周围没什么人,他知道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听见郁柬的这句话,但郁柬这样做,根本是在令喻程遴痛苦。

哪怕死,喻程遴也要守住秘密。

郁柬又说:“吃完饭我帮你擦。”

去哪里擦?郁柬难道还要他在写字楼的卫生间里脱掉裤子擦药吗?

他的哥哥明明应该晓得他有多怕被别人发现什么端倪,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怎么会这样对他。

他沉默地低下头不接话,委屈和对自己的愤恨让他眼眶发酸,却记得这是公共场合,硬忍着,不让眼泪掉。

也许是喻程遴长久的沉默让他不快,郁柬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怎么了?”

能怎么回答?喻程遴只能对他说实话,是暗含示弱的恳求。

“不要在外面说这些事了。”

郁柬看清他微红的眼角,声音有些干涩。

“对不起。”

他从西服口袋摸出一方小巾,又塞回去,罕见地显出一点无措,“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因为这无措,喻程遴原谅他,他想,不能指望任何别人对他完全感同身受,因为他们不会像他一样,有那么想要死守的秘密,所以很难完全懂得。

他拨开郁柬架着自己下巴的手,咬了口兔子,也给他台阶。

“方巾,为什么不给我,你说你在追我,那我不高兴了,你就得哄哄我啊。”

那天,喻程遴坦诚表示他不敢再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郁柬很认真地说,我重新追你。其实这话毫无逻辑,但喻程遴对着他,总提不出拒绝。

郁柬道:“擦过手,湿的。”

“笨蛋。”

面点咬在嘴里,喻程遴的脸颊都被撑得鼓鼓得,说话也含糊,郁柬听不清,问:“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笨蛋。”

“确实。”

他承认地迅速。

喻程遴睨他一眼,又愤愤咬了口老虎。

*

“唔……哥哥,不要弄了……”

半固体的药抹在隐私处,带一点凉;那手指却像在发烫,摸过的所有地方,都被烫得酥痒,它们细腻地又抠又抹,喻程遴忍了会儿,开口已颤。

那痒是悬着的,落不到实处,没着没落得就那么勾着,挂着,怎么都挠不到。

连嗓子都像被痒到,发出的声音又细又抖,幼猫儿叫一样,还十分甜腻,哪怕他自己听着,也觉得一阵羞,可又不能不继续说。

“哥哥、你别弄我了,好痒哈……唔!”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它们已经攻城略地,深入这汪甜蜜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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