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公子(39)
宋凛被他这模样逗笑了,哎呦了一声:“什么名儿啊,还听着就狠。都是些什么字啊?”
“就滚边儿去的那个边,”唐因辞一手握着红薯,一手在桌上给宋凛画字样,“厌恶的厌。”
听着前面还好,但听到后面那个字,宋凛就猛地蹙了眉。
可能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宋凛向来对语言字样敏感,这个厌字在现代汉语中可不是个什么好意思,一般都没有父母给孩子起这名儿。
正所谓相由心生,名自命也,边厌这名这相就叫宋凛有些不放心,他摩挲着茶杯,问道:“这边厌,是做什么的?”
唐因辞取了杯茶润口:“唔…我当时也没追着问,就听着好像是卖烟的。”
“卖烟的?”宋凛想了想,他低嗯了一声,“那在烟草局那里肯定是会有信息登记的…”
宋凛话还未说话,唐因辞就急忙诶诶起来,他擦了下嘴:“你这是作甚,别那么紧张好吗,要是那人真的有问题,我还留到现在和你在这儿八卦吗。”
说到这里,唐因辞像是怕宋凛会跑去池殊那儿说些什么,急忙补充道。
“那边厌也就面上看着凶,但实际人对池殊可好了,来我这儿的时候你是没见着,没差点给我把牙酸掉。特别是两人手上那戒指,哎呦特显摆。”
“戒指?”这倒让宋凛听了件稀罕事儿,他方才紧绷的注意力瞬间转移,“还弄上戒指了?池殊…池殊这回不会真被人给套牢了吧。”
唐因辞冲着宋凛眨了眨眼,他东翻翻西找找,不知从哪儿弄出个平板,对着宋凛说道:“对了我记起来了,他俩上回来还拍照了的,我给你瞧瞧。”
唐因辞边说边找,不消一会儿便将照片从相册中找出来,那会儿尚在暮秋,几人都穿着薄款长袖,看向镜头的眼眸中也落着碎光。
池殊头发比印象中的长了些,但样貌基本没怎么变。宋凛伸手指了指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寸头男人,问道:“这就是边厌?”
唐因辞侧身直过来,滑动着屏幕道:“是,你看这张,照得最清楚。”
其实前面几张照片都挺糊,但依旧能从里清晰地看清边厌的眼神,那种带着强烈占有和爱意的眼神。
宋凛对这种眼神很熟悉,只需匆匆一眼便能看出,所以他一直为好友绷紧的神经,在看到照片那一刻便慢慢放松下来。
反倒是一直想要转移话题和注意力的唐因辞,无论是照片中他和谢明翰之间透着的微妙气氛,还是现如今他这般凑过来,身上那股子怎么遮也遮不住的腥咸气息,都叫宋凛担心。
宋凛垂眸扫了眼他脖子上的吻痕,殷红的正中央带了几点朱砂色,可见下嘴的人力气有多重。
但到底是多年未见,宋凛也不好直接询问,他思索了一会儿,看了眼照片,用着调侃的语气说道:“我看着,怎么觉着这边厌没你家小狼狗凶啊。”
听见宋凛又将话题绕了回去,唐因辞滑动屏幕的手一顿,他微微退身:“是吗,没有吧,也就面上看着凶吧。”
唐因辞说这话时眼神闪躲,十分刻意地增加辅助语气词,这般模样,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另有情况。
宋凛摩挲着茶杯顿了顿,扯着笑意道:“可能吧,不过我瞧着两人都挺凶的,就你那小狼狗的性子,这两人见面没掐起来?”
“嗐,别提了,两人一照面就没看对眼。”唐因辞摆了摆手,“掐倒是没掐起来,就那个…气氛就特尴尬你晓得吧。”
宋凛以前工作的时候就见过一对生来气场不合的人,只是知晓夹在这其中的尴尬与不变,他笑着点头赞同。
唐因辞关了平板,将其放到一旁:“不说这个了,对了你这次回来多久?”
“这个不确定,但至少一年多吧。”宋凛回道,过了一会儿他又体贴地补充道,“工作调动,调回这边来了。”
唐因辞先是哦了一声,但在听见宋凛说后面那句后,又忽地起了兴头:“调回这边?调到京市来了?”
“没,调回南城那里。”宋凛笑了笑,“我这次来京市是跟外翻的,大概一周左右吧。”
听见宋凛说是来跟外翻,唐因辞眼中滑过钦羡,但也有抹不去的落寞,他拢了拢身上的毯子,低低地嘱咐道。
“跟外翻呀,跟外翻很辛苦的,你工作的时候要细致,但也不要太…”
“麻烦退退,让我把锅放进去。”
正当两人说话时,谢明翰拉着推车冲了过来,他冷眼瞧着两人,将盛着清汤的铜锅摆上桌,只是他刚将炭火弄好,却在斜睨间瞄间唐因辞微红的眼眶。
谢明翰立马急了,他抓过唐因辞的手,柔声问道:“你咋了,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