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店员看见他的正脸，为之一愣，等他说完，更是吃惊地张大了嘴，估计以为他开玩笑。

因为苏黎出门穿了一身薄晔给他买的正装，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出来找工作的，反倒像是买东西的贵客。

但是苏黎用很认真的表情看着她，表示他真的不是开玩笑。

过了一会，店员缓过神来，又问：“那你是想来我们这里做什么工作呢？我们这边暂时不招导购员了。”

苏黎拿出自己的毕业证和，以前做的艺术品图片递给服务员：“我会制作瓷器，想在店里面当个手艺人，如果级别不行，当个学徒也可以。”

“啊，你是说你要来我们这里做瓷器啊，”店员接过去一看，恍然大悟地说：“这个我不太了解我们这里还要不要人，你等我去问问老板。”

店员说着就拿着东西去了店铺后面的办公区。

苏黎转过身，继续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瓶子，要不是被玻璃隔开，他很想摸一摸。

过了一会，店员脚步匆匆走过来。

苏黎扭头看过去。

店员笑着把文件还给苏黎，说：“我们老板说最近在找人，如果你愿意，可以先来工作试试。”

苏黎心里一喜。

店员又说：“不过，因为你还没什么名气，我们只能先让你当学徒。”

苏黎倒是不介意这个，点头道谢：“谢谢。”

“那你是想什么时候来工作呢，今天还是明天？或者下周？”店员又说。

“那我明天就来你们这里试试。”苏黎说。

店员指着天花板，说：“那好，我们这边工作台和设备都齐全，你明天直接来就行，工作的地方就在楼上。”

苏黎点点头，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便准备回去了。

正要出门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回头问店员：“对了，姐姐，我能问问，这个瓷瓶是谁的作品吗？”

他指着墙上的油锤瓶。

店员看了一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们店长的私藏，放在这里很久了。”

苏黎没问到结果，遗憾地跟店员告别，离开了扬霄阁。

回去后，他正要给薄晔发消息说自己找了一份工作。

这时正好收到唐晨的电话。

昨天早上，唐晨来接他出院，看见薄晔，他就没有多呆，苏黎也没来得及和他多聊那天晚上的事。

还不知道后来宋庄那边怎么收的尾。

“黎黎，我跟你说！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把宋庄带走审问的人，是大叔！”电话一接通，唐晨吃惊的声音传来，把苏黎也连带着拽进了懵逼中。

“啊？”

“那个保安大叔啊！”唐晨语气扬起，强调道：“就是那天医院里，我跟你说我喜欢的那个！”

“……”苏黎打断他：“我知道。”

当时你都那样说了，我能不知道是哪个吗，可是……

“你怎么知道的？”苏黎不解地问。

“刚才大叔来找我，我看见他手上的伤了，那天晚上他抓着你，本来是要用刀的，后来把刀收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他划伤了自己的手，所以我刚才一看见他的手，我就确认了，不过他好像也没有要刻意隐瞒，还问我有没有你爷爷的电话，哎，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啊！”唐晨压低嗓音，但说着说着语气又难免激动起来：“我那天晚上就说，他肯定是你什么亲人！你看他居然为了你去找宋庄出气，还那么关心你，还要联系你爷爷，我肯定没猜错！”

“……”苏黎沉默许久没说话。

唐晨说的有道理，没错，那个保安大叔真的好像对他挺上心的，那天还帮他逃脱了宋庄的魔爪，按照一般来讲，一个心地善良的保安或许会帮着报警，会帮着找人，但是那么积极的帮他们，非亲非故的，就显得他很特别。

特别是，苏黎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吧门口，他曾经回头看见保安的眼里有泪光闪烁。

什么人看见自己会哭呢？

“可是……我不明白。”苏黎迟疑道。

“不明白什么？”唐晨骤然停下激动，不解。

苏黎说：“如果说，他是我的亲人，那为什么他不敢见我？那天在医院，你也看见了，我去了以后，他就走了，他为什么要避开我？如果是我的亲人，不是应该来见我吗？除非是不在乎我的亲人，可是，不在乎我，为什么又要替我出气，去找宋庄呢？”

苏黎这一连串的疑问说出来，唐晨一个也回答不了：“……哎，这个，我也不懂。”

苏黎深深叹了口气。

“那，小黎，我还给不给你爷爷的电话？”唐晨说：“我感觉他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要是不给，他就走了，我刚刚问他叫什么，他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