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仰着脸看向黎霄。

比如舅舅这样的。

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梦到这个场景呢？

苏黎没想明白，也没有更多时间让他想明白，他突然看见黎霄身体晃了晃，跟着向一旁倒了下去。

“！”苏黎顿时心头猛地一跳，连忙边跳边跑地走过去，想扶起黎霄，然而，才一顿下身，肚子就觉得不舒服。

他忍着难受，去扶黎霄。

一旁唐晨也赶紧过来扶黎霄。

刚扶到车边，外面吹了一阵风。

苏黎突然闻到了黎霄衣服上还残留的一丝血腥味。

味道虽然浅，却很冲，对于苏黎来说很具有刺激性。

一种头晕又恶心的感觉突如其来地袭上心头，那感觉实在太过冲击，搅得他五脏六腑在瞬息之间翻天地覆似的难受。

苏黎脸色蓦地一白，胃里里面直犯酸，忍不住扶着车门，低头就“哇”一声吐了。

唐晨：“！”

唐晨吓了一跳，轻叫了一声。

“黎叔晕了，你怎么也吐了，我的天！”唐晨念叨了一句，把黎霄扶上车，赶紧问旁边还在收拾地上人的警察：“有水吗？”

那警察忙着绑人没说话，后面车上的人丢给了他一瓶水。

唐晨赶紧把瓶盖拧开了，托住苏黎后背，把杯口递到苏黎嘴边给他漱口。

又问：“怎么了？哪里难受？”

苏黎摇摇头，么话都说不出来，嘴里包了一口水还没漱完，一阵恶心袭来，低头又吐了。

唐晨在旁边又嘀嘀咕咕了一句：“是不是刚才车子撞到围栏，碰到了头？有点脑震荡？不然怎么会吐呢。”

他想不明白，“算了，干脆去医院查查吧！”

半个小时后，他们赶到医院，黎霄被人送去急救室查看情况。

苏黎则由唐晨陪着去看脑科。

然而，好容易进来问诊室，还没问出结果，苏黎却捂着肚子又吐了一次，刚刚排在他们前面的那位病人被人打破了头，满头血，苏黎看见，当场就不行了。

苏黎艰难地憋着呼吸，总觉得还能闻到血腥味，

不小心开口吭了一声，呼吸间都觉得让人窒息。

大抵是觉得用鼻子呼吸不好受，也许嘴巴呼吸会没有这么难受，他徒然地抓着唐晨的手，不经意间在上面留下了几道红痕，然而没人注意。

苏黎扭头抓着唐晨手臂借力张口深呼吸。

他这番表现，饶是医生见多识广也没能压下诧异的表情：“吐的这么厉害，怎么跟怀孕似的……”

“要不你们去消化科看看吧……我看他这样子不像是脑震荡，倒像是胃不舒服……”脑科医生问了一圈，么都没问出来，又仔细检查一番，实在没找出问题，看他一直捂着肚子。

医生沉吟片刻，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说：“要不然，你们去消化科看看？会不会是身体肠胃哪里不舒服？总之我这边暂时没看出来问题。”

听医生建议他们去消化科看医生。

苏黎俨然是难受得紧，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坐着。

既然医生这么说，他也就不在这里耽误，朝医生微微点头示意，便离开了脑科。

消化科在医院的二楼，唐晨扶着他，两人站在电梯里往楼下去，到了消化科，排了半小时队，才到他们。

消化科的医生是个年轻的女大夫，扬扬下巴示意苏黎：“去趟好。”

苏黎躺下后，别扭地觉得自己好像被做实验的小白鼠。

唐晨在一旁安抚地拍拍他：“小黎，没事的！”

苏黎握着唐晨的手腕，忍着别扭，任由医生戴着手套摸他肚子。

医生的手挺用力，摸了一小会，医生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医生松开手，对苏黎摆了摆，示意他可以把衣服放下来了。

医生的表情从刚刚开始就没个笑，看起来很凝重，低头拿着单子在写么东西。

苏黎心也跟着医生的表情低落下去，唐晨在一旁沉默着不敢开口。

“医生……我是有么情况？”过了一会，还是苏黎忍不住，小心地问。

“不好说，”医生摇摇头，语气有点沉：“可大可小，我摸到你这肚子下面有一个小肿块，块头还不小，嗯，可能是肿瘤，你要做好心准备，不过也不要太担心，良性、恶性还不能确定，也许是良性的，那切了就没事，你去做一个检测吧，专门针对肿瘤的，做完了看看具体情况。”

苏黎：“……”

唐晨侧头看向苏黎，眼神震动。

苏黎心里一下子凉了下去。

他觉得恶性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不适，现在突然这样，不是都说恶性肿瘤就是癌吗？

早期无病无痛的不容易发现，到了中晚期才有反应，他现在都有反应了，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