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暴+番外(11)
然后差点买了陈铎喝过的水,在厕所碰巧看见过他揍人,因为抽烟的事儿互怼了两句,早晨上学的时候碰见过一回,接着中午又在同一张餐桌上吃了个饭,而已。
今晚也不过就是要在同一个寝室,同一张床上,上下铺地睡个觉,而已。
周诣硬巴巴地强行安慰完自己一通,反而更睡不着了,他都有种今晚在网吧通宵不回宿舍的冲动。
他早就发现自己每次跟陈铎待在一块,就莫名容易情绪激动,心情起伏大得像坐死亡过山车,前一秒尴尬到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话,下一秒就恨不得给他门牙上拄一拳。
而且他有个预感,他跟陈铎肯定有某方面犯冲,早晚要干一架把对方揍服踹趴下了,才会有友好相处的可能性。
下午放学之后,周诣收到一条钟禹恺发来的短信。
- 去找咱大哥叙叙旧吧
他诧异地挑了挑眉,给钟禹恺打过去电话,没人接,一直正在通话状态。
钟禹恺嘴里的“大哥”叫邓荣琦,也是带头打群架的人之一。
被学校一锅端了之后,周诣和一群兄弟都去了省会,唯独邓荣琦不乐意去,像个留守儿童似的被遗留在本地,而且他这两年跟周诣联系很少,只有逢年过节群发祝福的时候会说上一二句话。
周诣以前想不明白个中原因,最近半年才突然懂了,不仅懂了,还感同身受了一把。
邓荣琦早就把自己从他们之中抽离出来了。
和省会的兄弟们断绝来往,不参与他们的酒局聚会,不主动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逐渐把自己的生活和朋友们脱轨,最后把大家变成可有可无的平淡之交。
然后,换一种方式生活,去做更有意义的事,结交更高质量的朋友。
这些,都是周诣想做也正在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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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唉,你小子这两年喝激素了吧!”
邓荣琦揉着酸疼的后脖子,仰视周诣,问:“你那个高度的氧气是什么味,甜吗?”
周诣:“冷。”
邓荣琦朗声大笑起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多高了?”
“差不多188。”
邓荣琦登时觉得自己在自取其辱,问清楚了反而更受打击,他跟周诣一个岁数的时候,偷塞俩增高鞋垫才滥竽充数到179,身高这玩意是贯穿他一生的痛点。
“我昨晚上才知道你丫回来了,你也不跟我提前打声招呼。”邓荣琦说完,正好来了辆出租,他拦了车,帮周诣打开车门之后站在一旁,让他先上。
“大哥这么客气,”周诣笑道,等邓荣琦坐进来之后,他接着又问:“上哪儿啊。”
邓荣琦先跟司机报了个餐馆的名,然后转头跟他说:“去聚个酒,钟禹恺说让我带你去跟韩昭认识一下,你以后哪天要是手痒揍人了,屁股后头那一坨烂摊子就让韩昭给你收拾,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了,我现在就跟那从良妇女似的,你大嫂连啤酒瓶盖都不让我舔。”
周诣乐了一下,开玩笑说:“方际家里全是酒瓶盖,要不让他收拾一麻袋给你寄过来吧,我和你一块儿趴地上舔,嫂子拦不住咱俩的。”
“兄弟,”邓荣琦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我不唬你,我要真敢舔,她就敢把我装进那麻袋然后抡进臭水沟子里。”
周诣笑了笑,他还是第一次见邓荣琦能愿意被对象管着。
其实仔细想想,邓荣琦一开始就跟他们不太一样,他带头打完群架把名声搞得臭的不能再臭之后,既没自暴自弃放飞自我,跟去省会过那种不人不鬼的生活,也没像马问山韩昭这类人一样,一战出名之后就在本地当个地痞流氓,一辈子登不上台面,干不了任何像样的工作。
他只做了件很明智的事:远离所有可能领着他往歪路上走的兄弟,以及会耽误自己前程的人,然后销声匿迹,淡化所有人对他的记忆,重新走回正道上来。
车在一家烧烤店停下,俩人下车之后,邓荣琦一胳膊揽住他的肩膀,嘱咐道:“韩昭现在在牢里干狱警,你进去之后跟他打个招呼,让他把你的脸跟名儿对上号就行,不用多说别的,等以后哪天你进号子里蹲着了,他肯定能帮上忙。”
“不是,哥,”周诣无奈一笑:“警局我都绕着走,我犯啥事儿能把自己搞进号子里去啊,你少咒我。”
邓荣琦没接话,进店之后找着韩昭,就带周诣往那桌走过去,半路上小声跟他嘀咕一句:“看见韩昭旁边那男的没,那个就是,三天两头的让片儿警给逮一回。”
周诣看过去,一眼就跟陈铎对上了视线。
....
这两天他跟陈铎的偶遇频率已经高到令人无语,周诣这会连惊讶都惊不起来了,这孽缘深重得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