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甫洛夫与白月光+番外(89)
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也没顾上跟我说话,就着手撑在桌子上的姿势把我电脑界面简单浏览了一遍,久久地,表情才放松下来,自言自语了一句:“他真的进监狱了。”
“哎,”我叹了口气,“虽然不是因为……进去的吧。”
他的表情还是木的,半晌一言不发地走出去,我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跟了上去,他背对着我站在阳台喝水,我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窝上,他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搭在我的手上,没有回头,他低声说:“八年了,我还是不敢看他的脸。”
“没关系啊,”我笑了笑,贴着他耳朵说,“书小禾同学,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嗯,很久以前,我跟你说过什么?”
他嗯了一声,尾音扬了扬,等着我说话,我说:“‘害怕的时候,可以看我。如果必须直视,那就我去直视’——靠,唐书禾,你这什么表情,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
我们一起笑起来。
他笑着低下头,说:“怎么会忘呢。”
没有开灯,夜色像水一样拥抱着我们,我抱着他,心脏贴着他的胸膛,八年前的星与月恍惚如昨夜星辰,我听见他把声音压得轻轻的,像吵醒什么似的:“路怀,这件事不要往下查了。”
“嗯?”我反应了一下,“你……你不想再掺和这事了,不想再让这件事干扰你了,是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太懦弱。”
“不是,”我说,“这只是生活。”
他没有说话。我亲了亲他的耳垂:“回吧?陪我躺会儿。”
他把水杯放在飘窗的小茶几上,带着我往卧室里走,虽然现在还是没法吃,不过尝一口总还可以,我贴着他,尝着尝着总要抬头看看他的神色,他抱着我的头,还是有点僵硬紧张,眼睛四处乱瞟,我吻上去的时候,他散乱着一头黑发,胳膊攀上来,一会儿又捧着我的脸,我在一片心猿意马中听到他轻轻说:“路怀,我就只想……我想和你好好的。”
我顿了一下,放开了他,他看着我,眼神清亮如水,和意乱情迷毫不沾边,认真得让人心痛,我摸了摸他的头发,直起身体,把他细软的黑发理顺,说好,你要忘,我陪你一起忘,我们……我们好好的。
说实话他这方面的毛病我也没太当回事,日子还长,慢慢治总能治好,大夫给我们的建议是尽量不用药,尽量以这个……温和而循序渐进的刺激为主,哎呀,哎呀呀,我只能说到这了,这特么破网站不让往下写了,懂的都懂。但是关门儿干的事情,我不太好控制住那个度,元旦那天我们两个都喝了点酒,家里暖气又开得足,暖风一熏,我和他都有点晕晕乎乎的,当天晚上画风稍微有点狂野,我一下子热血上头,把一条腿挤进了他膝盖中间,顺着他纤瘦的脚踝摸上去,然后我只来得及听见他发出短促的“呜”的一声,下一秒我就被……怎么说呢,也不能说是踹,反正是duai地一下被弹射到了床垫子上,我一脸懵逼地叉着腿坐在那儿,两秒钟之后,肋扇传来一阵剧痛。
唐书禾还仰面躺着,整个人就是一应激状态,还蜷着腿,保持着老兔蹬我的姿势,急促地喘着气,我看他那个样子,赶紧伸手去摸他的手:“没事啊不怕是我,没事没事,下次不这样了。”
他愣了两秒钟,看见我那个西子捧肾的姿势,表情更惊恐了,一翻身坐起来:“我刚踢着你了?我踢你哪儿了?”
我看他没事了,放下心来,结果那个疼劲儿一下子涌上来,我他妈脑壳嗡嗡响,眼前的金星一会儿排成嗝字一会儿排成屁字,坐着缓了好半天,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膝盖,“你膝跳反射开关怎么还长脚上啊!”
唐书禾脸色灰败下去,酒哄出来的那点儿红气都消了,颓丧地跪坐在我身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揉了一会儿,自个儿乐了出来。
他低着头,伸手想摸摸,又不敢,咩出来一句:“严重吗,我们去医……”
“严重,都给我踢漏了,”我说,“你听见没。”
“……啊?”
我捂着腰子说:“这儿,漏风,呲呲的。”
唐书禾摇了摇头,把手放在我腰子上,又把头凑过去,说:“你吸气。”
我吸了口气,他趴着听了半天,长出一口气说:“骨头应该没问题。”
“没事儿,”我来回拧了拧腰,“你还会听这个?你不是学医的啊。”
唐书禾没有抬头,窝着肩膀坐在那儿,贼丧,那一晚他一直都一副紧张兮兮又予取予求的样子,被我支使着揉了肚子,又去做了夜宵,两个人大半夜坐床上吃点心,吃得满床掉渣儿,我拿手背抹了一把他的脸:“行啦,臊眉耷眼快一宿了。吃完赶紧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