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一个我看看(116)
阮均上前就要拉走阮母,却被宋明熠先拦住,安抚地拍了拍背。
宋明熠跟着阮母走到一边。
阮母眼中某种带着某种锋利的观察,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道宋明熠。
“你谈过几个?”阮母姿态上虽然仰着头,问话的语气和气场却有十足的审视及长辈意味,让人不敢轻慢。
宋明熠规矩回答:“小均之前,我没有别的对象。”
阮母咬了咬牙根:“你承认的倒是快。”
她看了眼旁边神色带着不安,一直看过来的阮均,又问宋明熠:“你们两个男人在一起,别人怎么看你们?以后生不生孩子?谁来给你们养老?这些问题你们都想过吗?”
“阿姨,说我想过,您肯定不信,觉得我是在跟您空口说白话。但是我想请您给我一次机会,至少阮均还年轻,两三年他耗得起。您可以用两三年的时间检验我,我对他的感情,远远比不上您,但也不会太差。”宋明熠笃定回答。
他明明表情温和冷静,却偏偏语气这样笃定果决,那双一如夜色的黑眸里,是满盛的真诚。
阮母看着他,牙关咬了又咬,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摆手让他走,又把阮均喊了过来。
宋明熠还想问:“阿姨,您晚饭……”
阮母直接瞪他:“我让你走。”
阮均一过来就警惕地问阮母:“你跟他说了什么?”
阮母看着亲儿子浑身束起的刺,恍惚想起几年前他果断打职业的模样,继而又想到更久以前,阮均牙牙学语时候的可爱样子。
二十多年眨眼过,当年软乎乎的傻小子如今有了自己的主意,而她也已经离婚了快二十年。
“你记得我跟你爸为什么离婚吗。”阮母疲惫地问。
她从白天守到现在,晚饭还一口没吃。
“……不知道。”阮均回答。
他只记得从他记事起阮母就一个人带他,父亲是记忆最早的地方都没有的东西,二十年来如此。
年幼的时候他曾问过这个问题,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
“我怀你的时候,他出轨了。后来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就比你晚3个月出生。这样的男人,我要他做什么?”阮母说到最后冷笑了一下,眼角的纹路透着股嘲讽。
阮母抬头看着已经比自己还高的儿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警告阮均:“没有谁会比你自己可靠。既然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人,后果你就都要自己承担。”
阮母露出了久违的严厉表情,问阮均:“你听懂了吗?”
阮均原以为阮母是过来阻止,未料自己防备着的母亲原来想说的是这些。
他愣了一下,原本想好的那些话都说不出口,只知道点了点头。
“你自己好自为之,我管不着了。”阮母说完,掉头就走了。
宋明熠过来揉了揉有些呆住的阮均,大声追问阮母:“阿姨,您晚饭吃了吗?要不歇一下再走吧?”
结果阮母头也不回地一摆胳膊,走出了拐角。
留下宋明熠和阮均,携手对着她果决的背影发呆。
“阿姨真是女中豪杰。”宋明熠捏了捏阮均软乎乎的脸,笑着叹了一句。
阮均心情莫名有点低落,皱着眉小声回答:“我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
两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进去,一开门,迎面就撞上把脑袋贴在门上的其余四人。
“干嘛呢?”宋明熠挑眉问。
左开干咳两声,朝居睿挤眉毛。
居睿求助地看向夏本池。
夏本池面无表情盯着褚眀。
最后是褚眀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啥,哥几个担心你们……阿姨说啥了?没难为你们吧?”
阮均准备摇头,头顶却被宋明熠按住。
“阿姨问说,有没有做好被别人戳脊梁骨的准备。”
左开瞪眼:“谁敢戳你们脊梁骨??!!”
居睿立刻接茬:“哥几个干死他!”
几人七嘴八舌一通叭叭,宋明熠找了个气口问:“我们在一起,你们不反感?”
阮均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不敢看其余几个人。
左开把胸脯拍的哐哐响:“恋爱自由,反感什么?”
居睿点头如捣蒜。
夏本池没说两句话,但是也跟着点头。
褚眀就不用说了,白眼翻到了天上。
宋明熠捏了捏阮均的手:“那就行,今天累着了,哥几个早点休息,我也带阮神去休息了。”
然后两人仿佛走红毯一样,在几人的目送中消失在楼梯上。
直到听见房门合上的声音,左开才眨眨眼:“这就……出柜了?”
褚眀几乎要习惯性翻白眼了:“不然呢?他们都地下恋情好几个月了,你才知道?你还指望他们怎么出柜?放个烟花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