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医生,你好(3)
“春欲晚。”杜宇嘴里叼着一只蟹腿,说的含混不清。
池砚咂嘴:“这名,挺有意思。”
寂寞空庭春欲晚。
挺好听的一句诗,怎么就让个开Gay吧的给惦记上了。
春欲晚的确是新开的,刚一进门甚至还能闻到些甲醛味,池砚腹诽这帮黑心老板就不能用点好的装修材料?
杜宇给他朋友打电话留了位置最佳的卡座,酒早就摆满了台面,几个果盘势单力薄的在桌角边缘瑟瑟发抖。
池砚不太爱酒,架不住杜宇劝,开始的时候池砚还喝了两杯,毕竟杜宇说的情真意切叫人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后来杜宇舌头都长了还想着劝池砚喝酒,池砚扔了句:“去趟洗手间,回来再喝。”起身准备往洗手间去躲个清静。
没成想才拐进洗手间就被人给撞了。
这事说不好该怪池砚还是该怪撞池砚那人。
池砚多喝了两杯脚下是有些不稳视线也有些模糊加上边走边玩手机,撞上人家是该说句对不起。
那人喝的连直线都走不了,撞了池砚当然也该说句对不起。
两人一抬头,意想之中的对不起倒是没说出来。
池砚被那人揪着衣服领子按到了墙上。
瓷砖的冰凉触感轻易透过料子轻薄的卫衣沾满脊背,池砚打了个冷战。
靠!被强吻了。
池砚在心里骂娘。
第2章 忘了
座机铃声夹着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
池砚把被子拉过头顶,天真的想以此来隔绝此起彼伏的铃声。
在两道旋律截然不同的铃声颇为默契的同时想了第二遍的时候池砚终于忍不了了,闭着眼睛爬到床边先接了座机。
“先生您好,请问你今天还要续住么?”
甜美的女声透过电流着实是一阵不小的电波冲击,只可惜池砚的大脑完全没工作,就算是工作了可能也没什么感觉。
“不要!”池砚对着话筒吼了一声,其实他根本没听清电话那头的人是谁说了什么,他现在不仅困,脑袋还疼,要炸开似的疼,听见带选项的问题下意识就给了否定答案。
眼皮严丝合缝的翻了个身躺回床上,手在床单上胡乱的划拉着,好不容易摸到了手机,闭眼滑开了接听。
“喂...”
“我去!池哥潇洒啊!昨晚怎么样?带劲么?”
池砚的神经被杜宇大惊小怪的八卦给唤醒,他慢慢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镜面设计的天花板,正倒映出乱七八糟的床以及躺在床上上半身没盖被子的他,视线再移就是一面墙酒店标准装修风格的墙,普通没新意。
“说说啊,我看你昨晚带走那人长得可挺好,怎么样跟兄弟我说说,带劲么?”能让杜宇在中午十二点之前起床的只有两件事,他爸扬起的腰带以及池砚的八卦。
池砚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等待意识回笼:“屁的劲,挂了。”
被挂了电话的杜宇不恼反倒笑。
对啊,问的就是屁的劲,不说就不说。
池砚有些烦,倒不是被杜宇的八卦心惹得,是真的烦。
杜宇问他带劲么,他没答杜宇不是恼羞成怒,是真的忘了。
别说带不带劲了,他忽然间发现自己昨晚忙着办正事连人家叫什么都忘了问,现在就连那人长什么样他都有点模糊了。
池砚用力闭上眼睛,将大脑所有的内存都贡献给昨晚发生的事,他拼命搜寻着碎片,想穿成一条完整的故事线。
昨晚池砚被杜宇灌得有点多,借口去卫生间准备躲个清静,结果一进门就迎脸撞了一个人,他本来是想说句对不起的,结果声带还没来得及振动他就被那人给按墙上了,那人的嘴唇软的过分,就跟他小时候偷吃过得果冻似的,本就有几分醉加上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池砚心甘情愿醉的更凶了,没几秒他就反客为主将人逼到了洗手台前。
池砚揉了揉眼角,他忘了他是怎么把人带酒店来的了,又是怎么跟杜宇说的。
他就记得那人穿的可正经了,白衬衫的扣子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颗,喉结正抵在领口的边缘,剪裁流畅的西裤下包裹的是一双长腿,就跟筷子似的,又细又直,声音也好听,就跟才从初春的湖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带着点尚未消融的属于冬日的凉,又藏着几分属于春日的暖。
那人穿的正经但玩的倒是挺开,直奔主题又不留姓名,趁着池砚没睡醒自己走了。
池砚钻着牛角尖拼命地想把那人长什么记起来,奈何该记的全都不记得,不该记的倒是记得一清二楚,他舔了舔唇,不知道是在回味什么。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池砚这才准备起身去洗个澡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