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番外(10)
可没多久,待闻予冷静下来,之后便是几个字深深地刺痛心脏——他们仍是错过了。
“为什么没早点说。”闻予涩然,他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于冯徵,忍下大半语气仍是生硬。
“池先生那个时候和现在不大一样。”冯徵尽挑拣几个让闻予能够接受的词语形容着,那是闻予没见过的池疏。
瘦削,精神涣散,还有些神经质。
“他当时说要见您,前台询问他的姓名以及是否预约,可他一句话都不说,只说要见您。”冯徵眼看着闻予脸色愈发难看,声量逐渐小了,“我下去时保安正要赶他走,他本来还挣扎着,可见着我就跑,我没能追上去。”
话说到这儿,闻予没让冯徵继续说下去,也无需再说下去。
池疏刚开完会,收到闻予的信息立马跟上司请假回去给家政公司的人开门。
闻予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如果可以,他宁愿不那么好奇给闻予打电话,没有那通电话闻予就不会知道闻格在自己家里,不知道闻格在自己家里,也就不会这么难堪。
他离开池家之后身边就没什么朋友,即便是杂志社里的同事也对他爱搭不理,唯一一个算是好友的人就是闻格。
虽然闻格已经从过去对他隐秘的图谋不轨到如今十分明显的图谋不轨,但他仍没有办法将闻格完全剔除生活之外,因为这或许是唯一能表现他自己与闻予还有些微脆弱联系的证明。
家政公司的人打扫完毕之后,整整齐齐站成一排向他鞠躬致谢,领头的还上前好声好气地让池疏向闻老板美言几句。
池疏一头雾水地送走他们,回到厨房对被刷得锃光瓦亮的锅底发出一声感叹,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生排骨和一把葱要做晚餐,忽然门铃响了。
想是刚走的人落了什么东西,池疏毫不犹豫地把门打开,看到来人的一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咬牙用尽气力肩抵着想要把门顶上。
这一切都是徒劳,男人的手把着门框,冷笑着忽略Omega的气力轻易将门推开进入。强制入侵的Alpha扯着池疏的手腕往室内拉,一把将人甩在沙发上,撞得池疏眼前一阵眩晕。
“你真是愈发天真了。”Alpha表情讽刺,“你以为他回来就会保护你么?”
“池封!”
Alpha的味道让池疏直犯恶心,他向后探手在沙发上摸索有什么利器能够自卫,却被池封捉住往后锁死,瞬间距离近得可怖,呼吸咫尺之内。
池疏太阳穴突突地跳,用力磨着后槽牙,终于忍无可忍:“池封你说你是不是变态?世上Omega千千万,你偏偏就骚扰我一个,我还从小和你一块长大叫了你二十几年的哥,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池封皱眉:“父亲说……”
池疏翻了个白眼,膝盖用力顶翻压在他身上的人,手边的靠枕也一齐呼了上去:“父你大爷!那老头让你睡我你就睡我?让你去粪坑翱翔你去吗?我他妈不是就没动手术么,孩子我爱和谁生就和谁生,闻予回来又怎样,没了他我还能死外头不成?你回去跟老头说少管我的事,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多年的积怨和委屈一并爆发,池疏骂完这些话自己也愣了,就连池封也是一脸的懵。
捌.爆发②
池疏觉得池封是变态,池封认为池疏是傻子。俩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最后是池封败下阵来无奈道:“你说说你这几年倔什么倔,我找到你一次你就搬一次家,就算父亲有什么想法,你好好和他谈不行吗?”
池疏不认为他们有谈和的可能:“没用的。”
池封气得瞪天花板,他愈发觉得养父的这个亲儿子固执得不可理喻,他是看着池疏长大的,眼看着六年前的那次变故之后池疏的变化。
从前沉静温和的Omega如今像个浑身戒备的刺猬,谁要敢提那些事情就张牙舞爪地要扎谁。
看着这样的池疏,池封心里百味杂陈。他把地上的抱枕捡起来放回沙发,自顾自地坐在另一头。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能像个兄长一样与池疏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他几天前查到池疏的住址后就一直再考虑要不要亲自过来和池疏谈谈,父亲那边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有一件事他逃不掉避不开,不得不和池疏说开。
“我知道你不愿听我说话,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避免到时发生让你措手不及。”池封语重心长对池疏说,“公司出了些意外,父亲不得不求助他人,你是池家的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和公司走向末路吧?”
池疏很想潇洒地说池家一切与他无关,可话到嘴边被他咽了下去,转而自嘲道:“商界的事情我向来帮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