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下了雨，陈玉萍的脚上沾了不少的泥水，就连那只雪白的耳机上，也沾上了不少，肖灵小心的用衣袖将那只耳机一点点儿擦拭干净。

小心的将耳机重新放回盒里，肖灵这才转身看向陈玉萍。

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这是我爸送给我最后的礼物了你知不知道，你凭什么要踩我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肖灵吼的歇斯底里，要不是在地下车库里，怕是会引起不少人围观。

意识到自己踩碎的是什么东西，陈玉萍也愣了一下，一反常态的没有像平时那样狠狠的训斥肖灵，甚至对于刚刚肖灵在包厢里的失礼，也被她强力压了下去。

“灵灵……”这已经是今天陈玉萍第二次这么叫她了，平时陈玉萍都是叫她“肖灵”。

除了像饭局时那样，或者她工作上取得了什么很不错的成绩才会这样改口叫她。

所以有一段时间她拼了命的工作，只为了换取一声“灵灵”。

那一年，她十二岁。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肖灵还在气头上，自然没有留意到距离她们保姆车不远处的地方，身穿纯黑色西装的男人刚刚从车上走下来，刚巧看到这一幕。

“程总”

助理孙清拔了车钥匙走到程梓尧身旁，见程梓尧的目光被隔壁吸引，他也跟着望过去。

“是她呀。”孙清轻嗤一声，收回目光不再看那边。

程梓尧将目光缓缓收回。

“认识？”

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呃，也不算认识吧，就是听说过，肖灵嘛，模特圈里算是顶级的，不过在圈内的名声不怎么好，团队出了名的大牌难搞，尤其是她妈，就是她的经纪人，听说她本人脾气也不怎么样，看刚刚冲她妈吼的样子，十有八九应该是真的。”

孙清喜欢听八卦新闻，模特圈里也略有涉及。

只不过程梓尧素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孙清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摸不清在想什么。

隔壁的保姆车已经缓缓开动，正朝着不远处的出口驶去，孙清见程梓尧迟迟没有动作，只好弱弱的开口。

“程总，李导他们已经到了。”

第二章

忙碌了一周，肖灵终于结束时装周的工作，因为之前停车场那一次，她和陈玉萍已经一连几天没有说话了。

耳机被踩坏的第二天，肖灵要飞国外准备时装周走秀，临上飞机前，陈玉萍试图再次拉着她去见那位副总，被肖灵直接拒绝。

陈玉萍当场气极，指着肖灵的鼻子直接骂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懂事的人。

更是直言要不是有她在，肖灵绝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类似的话，她已经听过不下千遍万遍，对此，她早已经麻木到了无视。

“Van Cerrrey”在珠宝界的霸主地位肖灵不是不清楚，可合约到期在即，她不能，也不会再去接其他的代言。

这是她期待已久的机会，她一定不能错过。

保姆车缓缓停在肖灵家门口，她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进包里，徐丹已经把行李箱搬下车。

“谢谢”肖灵从徐丹手中接过行李箱。

陈玉萍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全程不看车下忙碌的肖灵。

眼前这套房子肖灵一个人住，早在两年前，肖灵年满十八周岁的那天，就要求搬出来一个人住。

这自然遭到了陈玉萍的反对。

直到后来肖灵一再要求，陈玉萍才给她在这个小区租了一套别墅给她。

肖灵拉了行李箱准备离开，刚准备走，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保姆车还没有开动。

踟蹰了一下，肖灵又折身走到副驾驶旁，陈玉萍还在低头看手机。

“妈”划屏幕的手停了下来，陈玉萍没有抬头，视线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年后的工作，先不要帮我接了。”陈玉萍刚刚有所缓和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放下手里的手机。

“为什么？”坐在后座的徐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最近几个月，相似的场景愈发多了起来。

“总之别接了。”肖灵不欲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不可能。”脚下的步伐猛的一停。

“现在是接通告的最佳时期，我已经和不少合作商谈好，过几天直接签合同。”

愤怒从胸腔里涌出，肖灵握紧了手里的拳头，脚下一点一点挪了回来。

“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再帮我接通告。”肖灵说的很慢，脸上被怒意一点一点浸染，就连眼里，也藏了不少冰霜。

“我也说过了，这不可能。”陈玉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轻飘飘的看了肖灵一眼，陈玉萍随即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小心的看着眼前的状况，心里纠结了几回，还是将脚放在离合键上，车子缓缓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