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里+番外(59)

作者:太阳是假的

任舟张嘴又要骂,回头看见司君遥,炸的毛瞬间顺溜,眉毛一塌,瘪嘴嘟囔:“行了吗,冲这半天…水太凉,我手麻了。”

司君遥把水关掉,捧起他的手腕仔细看了看。齿痕依然明显,只是不太出血了,犬齿咬的伤最重,深入皮肉,周围已经微微肿起。

“店里有医用纱布吗?”

任舟在他把自己手腕捧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大脑宕机,还是贝达宁回答他:“有,在前台,我去拿。”

他一离开,狭窄的洗手台前就只剩下他们俩。司君遥依然托着他的手腕,固执地看。他的手和冷水到底哪个更凉,任舟已经分不清。但他知道,再不说点儿什么,他浑身的烫怕是要顺着伤口喷出来。

“那啥…狗呢?”

“黑黑我放在门口,过一会儿医院会派人来取,那个跑了。”

昨天还亲亲热热的叫人家土土,今天就失去姓名变成了“那个”,任舟知道他这就是齐海阳给他讲过的“护犊子”。狗土土,咬了他一口,被司老师立刻判定罪不可赦。

任舟又疼又爽,忍不住往他身前又凑了凑,却看见司君遥的鬓角不知道怎么打湿了,贴在脸边,微微发卷。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动手替他抹掉,贝达宁蹦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纱布,在…这。”贝达宁盯着任舟眼看要抚在司君遥脸上的手,舌头都不利索。

倒是司君遥好像光顾着心疼,完全没察觉他们俩的异样,接过纱布道了谢,用纸巾大致擦干任舟胳膊的水迹,十分熟练地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走吧,去医院,应该是要打针。”司君遥包好了他的手腕,把袖口放下来覆住纱布。

“还要打针?!”任舟眼前一黑。

司君遥眯了半幅眼睛,问:“阿舟害怕打针?”

“谁说的!”他只是单纯怕疼。

“那走吧。”

任舟硬着头皮随他走到门口,猛哥正好从楼上下来。见了司君遥客气地点点头。

“舟儿,达宁说你让狗给咬了?”

“啊,没啥事儿,他…司老师带我去打针。”

司君遥把他外套拉链往上拉到下巴,略带歉意地对猛哥说:“狗我暂时寄放在店门口,过会儿有人来取,给您添麻烦了。”

猛哥骤然跟这么斯文有礼的人说话,嗓子都不由自主放软了,显得十分慈祥:“不麻烦,那个啥,舟儿,好好让大夫处理一下就回家歇着吧,晚班我给你顶,不用回来了。”

“不用,我打完针就能回…”任舟话说一半,抬眼看见司君遥正望着他,没什么表情,可脑门好像滚动播放着一排字幕“再说一遍手腕掰断”,他眨眨眼,补了后半句,“回家静养。”

两个大人似乎都对他的答案感到满意,互相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点头道别。

一路开到医院,全程无话,任舟也不敢贸然吱声,他摸不准司君遥是不是在气他的不小心,受伤的手动也不动,僵在司君遥下视就看得见的地方。

司君遥进了医院轻车熟路地仿佛回家,不用导诊,不找门牌,迈着长腿目不斜视地带他挂号、排队,进了急诊室。

急诊大夫刚处理完个头上缠纱布的小患者,任舟坐过去,把胳膊伸给他。大夫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几秒,喊了一句:“这谁家小孩儿?”

司君遥靠了过来,立在他身侧,任舟一把抓过他手里的病历本和医保卡递过去,“不是小孩儿,我二十了,虚岁。”

大夫看了一眼病历封皮,又瞄瞄他,“长得显小啊。小孩儿,咋地啦?”

你才小,你们全小区都小,你单元上下二十多层小中小。任舟翻了半个白眼,把袖子挽上去,露出手腕的纱布。“被流浪狗咬了一口。”

“啊,多长时间啦?”

“就刚才。”

大夫拆了纱布还夸了一句:“包得还挺专业。”

任舟心想用你说,我房东十项全能,立时与有荣焉地挺了挺胸脯:“伤口用清水冲了,也拿肥皂水洗了洗。”

“啊,这是有高人指点。”大夫朝他身侧沉默地立着的年轻帅哥点点头,“我看看…哎呀咬得挺使劲。得再清清创,打一针破伤风。小丁儿,来,这有个小孩儿让给咬了,给消毒清创。”

姓丁的小护士答应着从处置室出来,迎面看到司君遥,先愣了一瞬,随后笑得十分灿烂,声音也甜上去好几个度:“好,小孩儿来这,咱们处理一下。”

任舟脸垮进地下室,翻完剩的那半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跟着挪进去。

“袖口卷不上去就把外套脱了吧,坐那儿。”

司君遥帮他把袖口撑好,等他脱了一只袖子,立刻转到他背面,把外套取下来,两面折好搭在小臂。小护士夹着消毒棉球,柔声劝慰:“有点儿疼,忍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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