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番外(88)
“那你想去哪啊,秦小笛,和我说说。”
秦笛把背过去的手拿到身前,又怕祁松言抢走似的,藏在身侧,低头摆弄手指头:“看荷花。”
虽然秦笛家附近的公园有荷花,但已经九月末,早就开败了。祁松言也不拿这个劝他,捧起他的脸,在酒热的绯红里,看见一双潋滟的眼眸。“看了荷花就回家睡觉好不好?”
秦笛抿着嘴唇,眼里的波光荡了荡。“好。”他点头。
秋夜的公园,树荫隐没了一切行迹,池塘边的夜灯剪出残叶的影。秦笛扶着栏杆,抬眼望不到一朵荷花,却没流露出任何失落的神色,只小声说了句:“错过了啊。”祁松言摸摸他的头,温声说:“错过了我们等明年。”
“那你有没有想看的花。”
祁松言认真地想了想,“花我都不太认识,你可以介绍我几种我会喜欢看的。”
秦笛没说话,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头把衣摆系成结,露出一线雪白的腰,背着手向前走了几步。祁松言追过去,还没拉到他胳膊,又被他推了一把。秦笛推完他,又背过手晃悠悠踩过地上的树影。然后回头,忽然间灿烂地笑起来,祁松言迎着他盛放在夜色中的明媚靠过去,也忍不住笑起来:“傻乎乎的,干嘛呢?”
秦笛摸了摸自己被衣摆勒出线条的腰,又顺流而下拍了拍屁股:“你不喜欢看花,你喜欢看我。”
可了不得。都说谈恋爱一定要看对方喝醉一次,可能会解锁一个隐藏的属性。可祁松言哪能猜到,喝醉的秦笛走的是风情万种的撩人路线。这种直白的话从秦笛嘴里说出来杀伤力太大,要不是祁松言实在是清醒,怕是要把他团起来做点什么非法勾当。
他贴过去,借着路灯擦掉秦笛额头的汗珠,“所以那天是踩准了我好色,故意算计我。”
秦笛重重点头,把头发丝颠得颤悠悠:“对呀,那条是我初一时候的短裤了。”
“可真行。”祁松言捏他鼻子,把他揽在怀里。
“那今天还那什么吗?”秦笛闷在他肩膀上一字一顿地问。
“…晚上凉,出汗了你又要感冒。下次再那什么。”
秦笛皱皱眉头,又旋即散了不快,“嗯。”
他答应得痛快,祁松言还有点惊讶:“今天这么听话?”
“我没有优点。我只有懂事和听话。”秦笛把他搂得紧了些。
祁松言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有很多优点,有时候不需要那么听话和懂事。我喜欢你对我任性,当然了,最好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因为你知道我永远会接受。”
“可是别人都喜欢我懂事,你不喜欢吗?”
“都喜欢。就好像我从小被压抑着一步步服从安排,所以知道些进退,而你吃过苦,所以更独立坚强。从前,很多事我们都身不由己,被留下了一些缺陷,却也成就了几个优点。所以不只我喜欢你,你也要喜欢你自己。”
“祁妙…”
祁松言哄小孩儿似的拍他的背,秦笛却说:“祁妙,我听不懂…”
祁松言拍了一下他屁股,秦笛不满地扭了扭,“白说了,给我自己都说感动了,你说你明天要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怎么办?”
秦笛踮起脚,发现不管他怎么倾斜,祁松言都能把他稳稳地抱在怀里,顿觉好玩儿,仰了身体又扑回去,一次比一次用力。祁松言被他磨得没办法,只能箍住他胳膊,深深吻他,等他自己化掉,依在怀里,才又嗅着他唇边的酒味问他:“说吧,明天忘了怎么办?”
秦笛还要够他嘴唇,他不给,于是气急败坏踢他小腿,“忘了你就再说一遍啊!”
祁松言愣住,一丝风掠过他鼻尖,抹开满脸笑意,“说的对。”
告诉他,他很好。告诉他,他的一切自己都很喜欢。告诉他,曾经的那些不顺遂,他们可以一起去正视,未来的那些可能,他们也要共同去期许。就像那天在河边,秦笛勇敢地向他剖白心迹,他也有无数心绪可以说给他听。秋夜的两片树叶要有风才能贴近彼此,在细微的抚动里感受叶脉的纹络,而他们只需要拥抱和开口,就能感知真实。
第41章 一模
对于那天喝完酒后都干了什么,秦笛与祁松言显然有着不同的记忆。
“我?把衣服系了给你看腰还有…?祁妙,你是不是馋我馋疯了,什么都编得出来。”
祁松言抓着垃圾桶沿被羞辱得体无完肤,崩溃道:“我馋你这倒是也没错,问题是那天率先无故耍流氓的是你好不好?隔了这半个多月才编,我图什么啊。”
秦笛承认自己确实有些沉迷于肢体接触,尤其刚在一起那会儿,胸膛紧靠和唇齿相依的感觉太美妙,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长在祁松言怀里。可是后来领悟到起火的难处,他就收敛了些。尤其是悄悄进修过,把知识一股脑用在祁松言身上之后,他对当晚碰到的尺寸产生了隐秘的忌惮,再撩人的时候都收敛了许多,生怕一个失蹄,踹掉了绅士阿妙的楚楚衣冠。都这么谨小慎微了,怎么可能喝了酒就忘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