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番外(80)
李铭轩蹲着往前挪了两步,刚好把他俩挡了个严实,兴致勃勃地等一个拍乖乖。然而祁松言却忽然环住秦笛的颈子,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李铭轩过于震惊,双膝凿地,咣当跪了个瓷实,还冷不防被童晨星笑喷了一裤裆的水,颤着声音“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个谓语动词。
虽然小情侣给他拍了双倍乖乖,可反应过来的李铭轩捂着膝盖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场了,对着墙谁扒拉也不听,“全家四口就我什么也不知道…被排挤了…有小情绪了…”
关键时刻还是他童大爷气定神闲,挥挥手屏退哄孩子哄不好的两个人,过去搂着他肩膀只说了一句:“饿没,撸串啊?”
没有什么是一把烤小嫩羊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鱼豆腐板筋QQ鸡架,五百毫升的玻璃瓶冰镇大白梨捧瓶喝,炒方便面垫底,草莓罐头溜缝儿,如果这些都治愈不了一个伤心小轩…不好意思,没有这种如果。
祁松言和秦笛把李铭轩夹在卡座中间,夹菜擦嘴伺候得殷勤,只差没亲手喂他,吃一串哄两句,场面无比温馨。
“行啦,我也没真生气…”鸡架刷了蜜,烤得脆甜油香,李铭轩吐出块鸡骨头,噘噘嘴。
秦笛马上又给他夹了一块:“我们轩通情达理。”
“是,谁说你生气那就是瞧不起你的心胸。”祁松言盛了两小碗罐头,一碗推到他手边,一碗暗搓搓放在秦笛那头。
李铭轩瞥了他一眼,还是有些忿忿不平:“但是你们也太过分了!白叫那么久爸爸!长这么大头一次嗑到真的了,这种喜讯有啥好藏的呢!”
“说的就是,怎么能拿小轩当外人,祁妙你说说你。”
惨遭扣锅的祁松言闭闭眼表示他稳稳地接住了,直做痛心疾首状:“确实太不应该了,秦笛哭着喊着说要告诉小轩啊告诉小轩,我却用手撕笔记威胁他就是不许,纵然是考虑到已经快期末了,为保小轩的情绪稳定才决意如此,但,这都是借口,我有错,我忏悔。”
秦笛憋笑憋得两颊鼓包,连连附和。
李铭轩喝了点儿草莓糖水,往两边瞧了瞧,小声说:“我知道你们是怕我接受不了。其实吧,虽然不太理解,但我能接受。黎帅说,幸福是多种多样的,只要你们开心,就没什么不好的啊。”
祁松言在他背后握了握秦笛的指尖,“轩,我很开心。”
李铭轩侧过脸,看着秦笛垂下眼眸,温柔地笑了。可能秦笛从来都是温柔的,但那都是以良善的心怀体恤他人与万物,只有这个笑容,是被心爱之人熨帖了灵魂,不由自主勾起唇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酸的,刚要撒个娇遮过去,忽然想起什么紧要大事“啊”地一声,吓了他们三个一跳。
“那、那、那成人礼前一天我还和笛说,你好像是跟郁南在一起了!我靠!那我不是差点把你俩拆散了吗!”
童晨星把大白梨往桌上一磕:“你才知道啊!”
“那我真不知道啊,他们都是那么传的,笛好不容易问我一回八卦,我本着知道什么汇报什么的原则…”李铭轩急得要哭。
祁松言拍拍他肩膀:“这波操作太行了,差点把我汇报走,要不是我经高人点拨,大彻大悟,果断追妻,逆天改命,现在,咱们这个家庭早已名存实亡。”
秦笛坐回童晨星那边,把各人面前的签子拢了丢进木筒,嘴上护着李铭轩:“你别吓唬他,哪就那么容易拆散,我能轻易放过你?想的美。”
童晨星和李铭轩都是一幅“好的我被秀了”的表情,双双捧起瓶子在爱的打情骂俏中吸溜小甜水来补足缺失的糖分。
这时,祁松言和李铭轩的手机同时亮了,王初冉在班级群发了个通知。隔了几秒,秦笛的短信也响了。
“什么情况?”唯一一个隔壁班的童晨星问。
“说黎帅要在返校那天搞一个‘放飞理想‘小仪式,让咱们想一下自己的目标学校,到时候写在风筝上。”
“小帅一天天也太会了,难怪刚拆了班那会儿我们班女生一个个哭得抽抽。”
“你班老李也不错了,不是一个风格。”
李铭轩眼珠一转,看向秦笛:“笛,你俩肯定是打算报一个地方吧?”
秦笛刚夹了一筷子黄瓜丝,听他一问,怔了怔,缓缓搁了筷子。李铭轩又看向祁松言,他靠着椅背,看向不言语的秦笛,刚才吃的不知道什么堵得胃疼,连带胸口也发闷。说起来,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事儿。问谁都会以为秦笛是他们之中特别能说会道的那个,可只有祁松言知道,一遇上他,秦笛就变得很笨拙。他很难表达内心的纠结和喜怒,也说不出那些他顺手就能写在作文里、成篇大套的漂亮话。反倒是他自己,平时话不多,很少主动发表意见,可总能在关键时刻说上几句点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