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55)
“怎么回事?”他板着脸没好气地问。
“什么怎么回事?”肖枭的语气很不耐烦,“你他妈跟我说话注意点儿你的措辞和语气。”
李恪没明白他又在抽什么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拉,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看起来不像是剑拔弩张要干仗,反而有点儿像要发生点什么需要打马赛克的事情。
“你跟我说话什么语气?”李恪的情绪有点儿被泼冷水,“你成天对着我骂娘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措辞和语气吗?”
他们总是这样,明明可以三言两语平心静气就说清楚的事情,总是先要扔出一摊废话让对方血脉喷张到想打人的地步,然后在准备挥拳头的那一刻发觉这并不是他们找彼此见面的本意。
肖枭一用力把李恪推到阳台的栏杆上,李恪有些吃痛地隐忍着叫了一声。
栏杆顶部约摸到他腰际,肖枭抬起右腿一脚蹬在了栏杆上,贴着李恪的侧腰。
“今天有人在等,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废话,有屁快放。”肖枭贴近他的脸,李恪往后退,上身倚在了栏杆上。
肖枭伸手托住他的腰,闹归闹,要是掉下去,就玩得太过了。
“你为什么会来,”李恪看着他,“一个月前我看到的小组成员表里还没有你。”
“关你屁事。”肖枭说得凶狠,甚至有点咬牙切齿。
其实答案非常明显,肖枭为了李恪主动申请调来这次的军队传信项目。
为什么,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会爱,会付出,会孤注一掷、不顾一切,你心甘情愿赴汤蹈火的时候,从来不问为什么。
要是问,也顶多只问“为什么不呢”。
“你之前帮白深挡那个谋杀案是为什么,为他天南地北地跑是为什么,木子特工?”肖枭径直看入他的眼底,那是一双深邃幽静、像蓝狐一般狡黠的眼睛。
李恪没有回答。
“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问。”肖枭冷冷一笑,离李恪远了些,转身走向会议室。
不得不说,肖枭对别人和对他是非常不一样的,根本不用花时间和精力去感受,傻子都能看出来。
对其他朋友,肖枭幽默、热情、开朗,唯独对李恪,他狠戾、暴躁、易怒,就像一颗随时可能会走火的炸.弹。
李恪甚至觉得,他对自己和对敌对分子的态度没什么差别。
“在我们小组,驯鹿和云主要负责密码部分,大大和木子主要负责情报部分,我和迷雾负责各方面的协调工作。”老原把日程表分别放到每个人面前。
肖枭拿起任务表,啧了一声,“扫兴。”
扫兴?李恪暗自狠狠踢了他一脚,颇有点儿跟自己分在一个组应该觉得荣幸之至感动得涕泗横流的架势。
散会后,路浔和白深一同去了资料室。
“这几间屋子是解密组平时工作的地方,”白深领着他到一张大书桌前,“这是我的桌子,你坐我旁边就好。”
“你大学是学什么的?”路浔坐在桌上问他。
“密码学和应用心理学。”白深说。
路浔取下帽子,仰头看着他,满眼都是笑意,显得十分乖巧。
“怎么了?”白深也看向他,轻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怎么……”路浔微微眯起眼睛,抬手揪住了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你是不是怕我生气?”
“是,”白深老实回答,“我怕你因为我的身份,不再接受我的治疗了。”
“为什么担心这个?”路浔似乎很不能理解这种说法,“我跟你认识时间又不长,不接受就不接受,大不了将来各走各道互不相干。”
白深笑了,他很明白路浔为什么这样说。小孩子想要糖吃,通常都会装作大度地先表现出“你不给也没关系”的模样。
“路浔,你的为人,你的性格,你的处事态度……都让我很喜欢,”白深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我并不知道这种喜欢应不应该和你对我的那种喜欢一样,我不了解你的感情,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回应。”
路浔静静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不知因何而起的笑容,半晌才开口,“我喜欢你,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不需要你也喜欢我。”
白深有点愣住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地单方面付出呢,不是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吗?
“你没有想过成家?”他问。
“没有,”路浔回答得干脆利落,“不打算结婚,不打算生孩子,连谈恋爱的打算也没有。”
“那你那个前男友?”白深问。
“可能是撞上缘分了吧,”路浔说,“虽然结局平平,但是不必否认过程。”
白深低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路浔觉得他俩的气氛很不寻常,之前两人说话可不是这个风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