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31)
可能也是正是因为这样,他看到路浔的过往,才觉得震惊和心疼。
路浔走的时候,想着要不要通知一声。
的确是非常操蛋的想法,他长这么大除了十岁以前出去踢足球要通知妈妈,还没想过走了得告诉谁一声的。
动车飞到他面前刹住脚,防护门打开,他走了进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靠窗,能看见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动车带着他逃离城市,冲进郊野,两边的山局促地包裹着车,四周都寂静下来,只有动车的呼啸,单调无味的钻进他的耳朵。
他还是习惯这样,习惯出走逃避,躲过急速下坠的沉郁心情。
他再次穿上了灰色T恤,戴上了鸭舌帽,在他的世界里,亮色是非常奢侈的。
有时候,天是灰的,楼房是灰的,街道是灰的,路边打闹的小孩的叫喊声想要把天撕裂了似的尖锐。
但白深成为了那一抹亮色,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路浔觉得天空是蓝色,小狗是金色,气球是彩色,一碗拉面也是顶级美味。
他没有告诉过他,白深不知道,路浔多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动车依然在前进,路浔靠在窗户上,很累,想睡觉,可神经挣扎着没能睡着。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小孩,大概只有一两岁。小朋友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彻底赶走了他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一点睡意。
路浔取下帽子,鼓着腮帮子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
小孩一愣,顶着一脸鼻涕眼泪花儿就笑了起来,声音很清脆。小手还扒着眼皮吐出舌头也扮了个魔鬼。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多可爱的小孩,真想一把抢过来,他又看了看对面小朋友鼻涕眼泪和笑起来露两颗小门牙的脸。
啧,怎么越看越像小白金呢。路浔重新戴上帽子,偷笑起来。
深夜一点,门铃声在空荡荡的咖啡馆响起。
店里已经打烊了,所有客人和员工都走得干干净净,李恪打开了木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像小女孩的笑声。
店里只有昏黄的壁灯还没有关闭,李恪站在门口,挡住了大半灯光,映在来人脸上的只有影影绰绰的暧昧光线。
李恪把他一把拉了进来,转身反手关上门,不由分说地压了下去,以一种蛮横霸道不讲理的力度,直接把他按倒在地,两人靠着厅内的原木椅亲吻着,直到氧气渐渐抽离,两人都喘息得厉害。
“你拉窗帘了吗,这么野。”肖枭偏过了头,靠在椅子上。
“没有,”李恪说着,扯开了他卫衣领口的两颗扣子,“还有更野的。”
“够了,”肖枭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窗帘是拉上的,门也已经反锁了,因为在椅子腿上靠得太久,后背有点隐隐作痛,“我背上好像有伤。”
“什么叫好像,”李恪把他上身转了个方向,掀开了他的衣服,啧了一声,“还是枪伤。”
肖枭从李恪的裤子兜里找出了一支烟点上,“我累了,想睡觉。”
“上楼去吧,我给你泡杯奶。”李恪从他嘴里取下只吸了一口的烟,放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肖枭洗了个澡,氤氲的水汽充斥整个浴室。他留意了一下背上的伤口,但操作起来还是粗糙,水淋到没有,他自己也不知道。
浴室门被打开,李恪拿了换洗的睡衣放在洗漱台上,走了过去,在似云雾一般的空气里艰难地找到了他的伤口,伸手覆在上面。
“你好烫。”李恪在他背后说了句。
肖枭立即调了热水器的方向,虽然是夏天,冷水仍然像刚从井里爬上来的冰块一样砸在他们身上。
李恪的手顿时一哆嗦,冷得缩了回去,又赶紧捂了回去。
“你幼不幼稚。”他贴近了肖枭的后背,伸手关了水。
肖枭笑了笑,也没擦身上的水珠,瞬间穿好了衣服,抢在他前面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背后的伤口怎么样了,被他这么一整,指不定都裂开淌血了。
李恪懒得理他,走进卧室,看到肖枭正坐在床沿,一口气把他刚做好的奶茶喝到了底。
每次李恪看见他这样喝东西,都觉得暴殄天物,好食给病猪拱了。这么一会儿,他估计根本没尝出味儿来。
他觉得哪天给他换成一杯酱油,估计他都尝不出来。
肖枭甩掉拖鞋躺到床上,李恪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不然肯定被砸中膝盖。
他关了仅有的亮着的床头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侧身贴紧了肖枭的后背,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肖枭握住了他的手,压低了声音说:“我有点儿累。”
“知道,”李恪说,“你说过了。”
肖枭才下了飞机,一路辗转地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