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164)

作者:一只小兽

“你的白,我的鹿,白鹿,”路浔说,“一行白鹿上青天。”

“那是白鹭鸟的白鹭。”白深说。

“玉阶生白鹿。”路浔又说。

“那是露水的露。”白深心累地叹了口气。

“反正是我那个鹿嘛,”路浔斜了他一眼,“驯鹿的鹿。”

“这么大方啊,跟我姓?”白深说。

“我就是有点儿不甘心。”路浔实诚地说。

“这样,”白深说,“要是我取的话,就叫白慕浔好了。”

他希望每当路浔看见然然,都能记得白深爱他,不会离开他。

路浔啧了一声,“那不还是姓白吗?”

“是,”白深笑了,“你选一个吧,反正都跟我姓,我无所谓。”

“那就叫白慕浔,”路浔说,想了想又更正道,“不要三点水,寻找的寻。”

白深没说话,无言地看着他。路浔低下头抓了下头发,羞赧地一笑,“有这个意思就好了,我也想然然能够找到……”

他没有说完,停了下来,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形容。找到什么呢,应该是一个像白深一样的人,让他找到救赎。

“浔啊。”白深像个老妈子似的叫了他一声。

路浔穿好外套,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有个事跟你说。”白深说。

路浔点头,等他说下去。

“十来年之前,你妈妈的密码是我解出来的。”白深看着他,语气很平静,像说一件曾经偶尔听见过的新闻一样,没什么感情。

路浔也看着他,没什么大反应,只是看着他。

“你的朋友,我没能救出来,时间不够了,”白深说到这里,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儿恍惚不安,“对不起。”

路浔眨了下眼睛,还是愣愣地看着他。

白深没有再说,可能他需要时间理一理、静一静。

路浔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手在一堆衣服里挑来挑去地翻翻找找,“上次你抽背到哪儿了?”

“什么?”白深没想到他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汉字,”路浔提醒他,“那本大字典。”

“小学生掌中宝,能有多大?”白深说,想了想补充道,“抽到涅槃的槃了吧。”

“今天下午再抽几页吧。”路浔说。

白深应了一声。

“明年我带你去他的墓地看一看?”路浔说。

“啊?”白深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好。”

路浔沉默着东翻翻西找找,最后拿出一套衣服放到床上,“什么时候咱们去买个大点儿的衣柜吧?”

“行。”白深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我给钱,”路浔瞥了他一下,低声嘀咕了一句,“铁公鸡。”

白深笑起来,他倒不是想说这个。路浔神奇的脑回路和莫名其妙的思维让他有点儿懵。

“我居然被你给救了。”路浔坐在床沿,抓着头发喃喃自语道。

白深笑着看他,没说话。

“我过两天有个任务,回来之后咱俩去领养然然?”路浔说,“还有文身。”

“好,”白深点点头,“洗文身太疼了,而且会留疤,还是算了。”

“可你不是说……”路浔扯他的袖子。

“把你前面锁骨那里的叶子文成云就好了。”白深说。

路浔点头,突然直起腰板儿摸了下肚子,挑眉看着白深。

“知道了。”白深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穿上路浔刚刚拿出来放在床沿的衣服,准备给他做饭吃。

下午阳光正好,温和又暖洋洋。两个人坐在院儿里,拿了一本小学生专用的新华字典抽背。白深捉着他的手,用指尖在他的掌心写字。手指划过去痒酥酥的,好几次路浔都想笑。

“我觉得我认得差不多了,白老师。”路浔伸手恭敬地捶着白深放在自己身上的腿。

“再抽一天,等你下个任务回来了,就该背古诗了。”白深说。

他说这话时,伸手扶了下脸上的黑框眼镜,虽然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但路浔看着,还是看出了一些别有深意的东西,他转过头,以一种偷鸡摸狗的姿态笑起来。

“严肃点儿,”白深蹬了他一脚,“不想抽背我就去查病人了。”

路浔赶紧转回头来看手机,着急忙慌地喊道:“才二十分钟!”

白深斜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路浔凑近了压低声音轻声说:“我是笑白老师戴眼镜真好看。”

“哦!”白深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了?”

“是,”路浔嘿嘿笑了两声,“翻身农奴做主人。”

白深啧了一声,举起字典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砸向路浔的胸口。

路浔接过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只手扯着白深的裤子,不怀好意地说:“择日不如撞日,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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