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153)
路浔这下又摇他,摇了得有好几分钟才有反应。
白深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他,声音又低哑又慵懒地问:“怎么?”
路浔撑着手肘起来了一点,简短地回答,“饿。”
白深随口应了一声,翻身平躺着,又闭上了眼睛。路浔无奈轻叹,准备挨饿到天明。
过了一会儿,白深突然动了下,用尽吃奶的决心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揉揉头发,回头看着路浔,“吃碗面,好不好?”
听听!天籁之音!
白深掀开被子,拿起旁边椅背上的大衣套在身上,趿着拖鞋准备去厨房。
“等下,”路浔起来一把扯住他,“馄饨。”
白深回头看着他,“肉馅儿的。”
路浔仰头看着他,点点头,在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十分温顺。
“嗯,”他说,“我知道。”
白深摸摸他的脑袋,又俯身蹭他的脸,片刻过后起身去厨房做饭。路浔跟着他走过去,坐在饭桌前望着厨房里他的背影。
等到白深煮完端出来,路浔已经趴在桌上,面朝厨房门口的方向睡着了。他只好端着一碗馄饨坐在路浔旁边,自顾自吃了两个。
路浔闻着香味醒来,缓缓抬起头,愣怔地看着他。白深把碗往他面前一推,“吃吧。”
路浔从他手里接过勺子,埋头闷声不吭地吃起来。白深还是第一次见到……边吃边睡的人。路浔基本全程都在打瞌睡,最后捏着勺子枕着手臂睡着了。
白深把勺子抽出来,端起碗喝掉了最后一口汤,然后走进了厨房去洗。
洗完出来的时候,路浔迷迷瞪瞪地抬起头朝他看过来,“小乳猪,走去睡。”
“嗯?”白深没听清,“什么珠?”
“……没什么,”路浔叹了口气,“去睡吧,小白金都被吵醒了。”
白深应了一声走进卧室,倒头就睡。路浔躺在他身后,无奈地在昏暗之中盯着他的后脑勺。
人家电视剧里不都是睡前要叽叽喳喳、卿卿我我、腻腻歪歪说点儿情话再睡吗,为什么他现在眼前只有一个后脑勺,脑海里只有四个大字——AABB!
一觉睡到大天亮,白深睁开眼睛,旁边已经没人了,整个房间非常亮堂。
白深从床上坐起来,抓了下头发去洗漱。洗完刚走进院儿里,院门就打开了,路浔牵着小白金,和路妈妈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白深,起来啦?”路妈妈看着他说,走进了厨房,“我去给你们做早饭。”
路浔牵着小白金坐在石凳上,在原地逗狗玩。
“你们去遛狗了?”白深问。
“嗯,”路浔回答,抬眼看他,“只有你不遛狗。”
白深没回答,挨着他坐下来,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一个信封,“手里是什么?”
“不知道,”路浔收回了逗狗的另一只手,拆开了信封,一边说着,“刚刚进门保安大叔给的,说有个男的今天大早上送过来的。”
拆开信封之后,里面是一张红色带花纹的卡片,做得非常精致。
路浔把卡片翻来翻去地看了看,递给了白深。白深也翻来翻去地看,打开了。
“……请柬,”白深偏头看着他,“简东的。”
“为什么请?”路浔伸手摸着小白金的脑袋,“钱多花不出去啊?”
白深笑了两声,把请柬递到他眼前,“结婚。”
路浔看了一眼,偏过脑袋接着逗狗了。
“下周,”白深说,“去吧?”
“我无所谓,”路浔说,“你要是想去我就陪你去。”
这话说的,就像简东是白深前男友似的。
“那去吧,”白深说,“简东人挺好的,过去的就算了,好不好?”
“你看谁人都挺好的,”路浔啧了一声,“反正我对他也没什么了,都好几年了,也谈不上有多烦。”
“你连我都可以原谅,他这罪证和我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白深扬了一下手里的请柬。
路浔笑了,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你们还是不一样的。”
“你该不会想说,当时太年轻不懂,其实根本没爱过他吧?”白深看着他啧啧两声,“真会讨人欢心。”
“……是真的。”路浔笑起来,不知道怎么解释,其中微妙的差别,说来话长了。
白深没理他,突然想起,“不行,我那天要去参加那个自闭症儿童的项目。”
“那不去了。”路浔说。
“要不……你自己去?”白深看着他问。
“不。”路浔简短干脆地拒绝,他不想解释,他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白深身边。
“那我早上去参加活动,可能要一整天,中午去那儿看看就好,早点儿离开,”白深伸手揪住路浔的头发,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