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151)
“脸红了?”白深无情地揭穿,“脸皮像钱包一样薄。”
“你的爱人要去赚钱养家了,”路浔放下盆栽搓了把脸,“你在家里养狗就行。”
“还有你妈妈呢?”白深又说。
“她要回老家找亲戚一起住,”路浔说,“不过我都没见过。”
“好久咱俩也去看看吧?”白深说。
路浔点头,想了想说:“过年的时候?”
“今年不行,”白深说,“答应你的老北京传统春节还没过,今年过年不要接任务,要腾出时间和我去北京。”
“遵命,”路浔行了个美式军礼,“白叔叔。”
想想他又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过年接任务啊,是不是一直在查我,说!”
路浔拿起一盆仙人掌抵住了白深的脖子,白深往后仰了一点儿,“啊,是,你还小不懂事,白叔叔不放心。”
路浔眯着眼睛仔细盯了他一会儿,突然放下仙人掌笑起来,一巴掌打在他肩上,“傻逼。”
“彼此彼此,”白深说,“阿浔小朋友,赶紧给老子回家,白叔叔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我想要一个这个,”路浔扬起手里的仙人掌,“好看。”
“别这么看我,”白深叹了口气,“我现在钱包空荡荡,全靠你养活。”
“行,”路浔笑了,“我把钱都给你,拿去花吧。”
“你家底也不多了啊,”白深看着他挑眉,“院长,那个气派的大院儿花了不少钱吧?车都卖了改骑摩托了,倾家荡产了吧?”
“滚,”路浔简短地回答,“小心今晚不给你饭吃。”
“哎呀,好怕怕哦,”白深呛他,“还不知道今晚的饭是谁煮的呢?咦?该不会是厨艺精湛的路院长吧,嗯?”
路浔气笑了,“你就是欠收拾,我迟早给你整得规规矩矩、恭恭敬敬、服服帖帖。”
白深给他鼓掌,“不得了,叠词一串串的,AABB。”
路浔看着他,不说话了。
白深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就被他一把扯着往外走,“买你大爷的,走!回去!收拾你!”
白深笑起来,路浔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现在!”
摩托车在路上飞驰,衣襟里兜着凉风,两个不约而同花走多年积蓄的男人,浑身都写着浪漫的贫穷。
钱会挣,情感会积攒,依赖会发酵,一切都在不圆满的逗号之上,无休止地向下延伸。
就像眼前宽阔的公路,白深悄悄把手伸进路浔的衣兜里,看行道树飞速倒退,似乎没有尽头。
☆、夜半
兜风之前有个小插曲。
在花店,两人急匆匆地选了好几盆小植物。白深写收货地址的时候,突然把笔递给了旁边的路浔,“你写。”
路浔接过来,转了下笔,由于旁边有老板在,不好意思说什么打情骂俏的话。他清了清嗓子,歪着脑袋看向白深,“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写字啊?”
白深本来还没想到这个,他只是不太清楚路浔家里的地址。不过路浔这么一说,他顿时觉得确实也有这个可能。
路浔拿着笔刷刷地写下一串地址,字写得歪歪扭扭,酷似幼儿园大班的同学用脚握着笔写出来的。
写完之后他转了一下笔,冲白深很是嚣张地挑了下眉。
白深配合地给他鼓掌。
两人走出市场,路浔跨到摩托车上,回头把头盔递给白深,“我带你去飙一圈?”
“可以啊,”白深戴上头盔坐到后座,看着他的后脑勺,“哪儿?”
“公园吧,”路浔想了想,慢慢开出去一截路,“人少,风景好。”
说完他抓着白深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侧腰上。
白深的脑袋抵着他的后背,路浔开上公路,加了速,冷风呼呼地从两个人身侧刮过,在初冬的天气更加凉飕飕。
开了一会儿,路浔突然停下了车,一只脚撑着地,取下头盔回头看他,说:“我突然想起,你是不是不能吹风啊?”
“嗯?”白深愣怔片刻,“能啊。”
“你都三十九度了,”路浔皱眉,“还是慢慢回去吧。”
“不用,”白深也取下头盔,往对面路旁仔细看了一眼,“走吧。”
路浔没开车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对面有一家气味博物馆,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味。
他回头看了一眼白深,“买不?”
白深答得干脆,“不用,走吧。”
路浔下车放好头盔,向白深伸出手。白深没犹豫,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
路浔啧了一声,一巴掌翻过来拍在他的手背上,“头盔。”
“哦。”白深把头盔递给他,也抬腿跨下了摩托车。
“去买点儿吧,我给钱,”路浔说,“你眼睛都要把人家店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