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138)
白深重新走近了些扑过去一把按住他,单腿跨过他身上压制住他,俯身接着蛮横地吻下去。路浔挣扎未果,微微抬起脑袋咬破了他的嘴唇。两人紧贴的嘴角渗出几丝血来。
满屋的潮湿粘腻,空气中一片阴冷。
一旁的李恪和肖枭目瞪口呆,当然两人惊异的方向是不同的,李恪是卧槽他俩亲嘴儿了,肖枭是卧槽白深居然攻气满满?
两人傻坐在一旁,都顾不上感叹一句两人把接吻搞成了相扑,这会儿也不知道应该叫个好还是劝个架。
白深松了手,把路浔甩回床上。路浔重重倒下去,头发胡乱挡住了眼睛,铺在被单上。
“不听也得听,”白深抹了一把嘴角,手背上一道鲜血,他从李恪旁边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深海的创始人白月先,我是他的长孙。”
一说出这句话,房间里其他三个人都像被扔了一二三木头人都他妈别动定定球似的,愣住了。
“我从小就接受过各种训练,包括打架,”白深没去看别人的反应,垂着眼睑盯着自己的指尖,“在一次荒岛生存训练里面,我的表弟白桦逃出去之后,向全天下昭告了我已经死在岛上的消息,就像你们听说过的那样,不过传言成什么样了我也不太清楚。”
另外三个依然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傻逼了还是被惊得傻逼了。
“总之我再被发现之后,家里人没有再澄清我死在了岛上的消息,我他妈还参加了自己的葬礼,”白深说得非常平静,“我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像一个普通小孩儿一样去上学,只是周末依然要参加训练。上大学之后再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加入深海。我的那些‘干净的简历’对我而言能走很多捷径,替位置太高的人办一些他们办不了的事情。”
其余三人依旧沉默着。
“去年退出深海的时候,我没有加入九天,而是被要求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继续为深海做事,”白深说,“但我已经受够了,所以我去找爷爷,在那里待了一年。现在,我已经真的不是深海的人了。二十七年,我要过自己的人生了。”
李恪看着他,眨了下眼睛,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只叫了一句,“白深。”
白深站起来,走到床前,摸着路浔的侧脸,俯身靠近他的耳畔,“你尽快做手术吧,好歹看看我。我真的……很想你。”
☆、看见
说完白深往椅背上一靠,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两个人,“这儿能抽烟吗?”
肖枭摇头,“不能。”
“哦,”白深应了一声,朝李恪伸出一只手,“给我一根吧。”
这什么逻辑?
李恪从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放到他手上,白深叼着一根烟,低头点燃,烟雾缭绕着他的指尖。
病房里沉寂下来,几个人都像在默然地等着第二天早晨的到来。
抽完一支烟,白深把烟蒂扔进垃圾桶,起身走到门外。
已经接近早晨六点了,深秋初冬的天空仍旧黑得不见底。
白深无声地走出病房时,门外墙边靠着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非常得体,俨然一个小白领的模样,和初见时嚣张的样子截然不同。
白深轻轻关上门,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犹豫地说道:“……简东?”
那人点点头,“你是白深,是吧?”
“嗯。”白深简短地应了一声,显然并不是很有聊天的心思和打算。
不过简东不知道是太傻看不出来还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聊聊?”
白深看了他一眼,和他并肩靠在墙上,应声道:“嗯。”
“你是他的男朋友?”简东接着问。
“嗯,”白深想了想,又改口道,“曾经是。”
简东一笑,“我不信。”
白深没说话,简东转过头看着他,“他很喜欢你。”
“嗯,”白深自己都要觉得这个“嗯”字没完没了,只好不要脸地胡乱说,“我也挺喜欢自己的。”
“他很喜欢你,也很怀疑你,”简东说,“我知道。”
“我也知道。”白深只好跟着他说。
“我年纪也不小了,”简东耸耸肩,接着对他意味不明地笑,“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关注他这么久该放下了,祝你们幸福。”
“嗯?”白深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简东仔细想了一会儿,找好措辞,“你要对他好,我不想我视作珍宝的一个人到你手里变成了弃之敝履的废品。”
白深默然,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再多的话,在这样一句交代面前,似乎都苍白无力且没有意义了。
“我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比我要不凡得多,”简东说,“我只是个普通人,跟他连做好朋友都很困难。我也知道,当年他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不过他很爱你,我看得出来,这是我可以接受你们在一起的唯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