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112)

作者:一只小兽

白深低着头,雨滴顺着发梢往下淌,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他紧紧攥着信,脑袋埋在膝间,忍不住失声痛哭。

美人痣坐在一旁,只好轻轻拍他的背,声音小得迅速被雨声淹没,“对不起。”

雨水淋湿了整条街道,淅淅沥沥地淋在他们身上。深夜的静谧在雨声中更显得荒凉冷清。

等回到白深的房间已经是凌晨,美人痣把他扔到床上,正准备离开。

白深突然硬撑着坐起来,东倒西歪地走进了浴室。

美人痣不放心,真怕他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浴室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他走到浴室门口,一脸不解地说:“你都这样了,还是明天再洗吧?”

白深没理他。

美人痣有点着急地说:“哎那你洗就洗,衣服得脱吧?”

他只好走过去扒下白深的外衣,手刚一伸过去,就触碰到刺骨的冰冷。

“你疯了大冬天开冷水?”美人痣还没见过谁耍酒疯是这副德行的,只好换到热水,再把他的衣服扒到只剩衬衫长裤。

“剩下的你自己脱,”美人痣走出了浴室,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快点儿,你睡了我再走。”

等到白深全身湿漉漉地走出来,美人痣坐在桌旁撑着脑袋已经快睡着了。

白深衣服也没穿,只裹了一条大浴巾,一头栽进被子里,仍旧淌着水的头发迅速沾湿了枕头。

他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昏沉地失去了意识。美人痣走过去摸了下他的额头,烫得出奇,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就你现在这样,要是被其他组织的知道了,来绑架你的估计要排几条街,”美人痣说着,拿出一张退烧贴,贴在他额头上,不忘一边抱怨着,“还一个人出来旅行呢,我今天要是不在你就死大街上吧。”

他也不知道跟一个已经睡死过去的人在聊什么,不过还是没忍住接着说:“哎,你赶紧回去吧,不管在哪个组织,总比在外面强,一直躲着算什么,你说是吧?”

“我就想不通,你护着路浔做什么?自身都难保,”美人痣看着他安静睡着的神态,“再说路浔的本事也不比你小,他自己肯定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我去查查路浔是什么来头?”美人痣说,“你不是有他的详细资料吗,我也看看?”

美人痣自言自语了半天,自讨没趣地给他盖好被子出了门。

白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只觉得脑袋昏沉,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疯了一般去找路浔的那封信。

还好就在枕头边,信纸因为被雨淋过,一些字迹的墨水已经晕染开。

他把信纸折好塞进信封里,放进了背包最里的夹层中。

窗外的天空已经放晴,而关于昨天晚上,他只记得一封信,和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窥探

路浔没有什么事做,就把自己房子也交给了白深家门上贴着的同一个房产中介。

他觉得自己应该听白深的话,找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地方住着。可惜白深不在身边,他这个糙汉连个顾问都没有。

他于是像几秒钟就买衣服似的,用几分钟的时间选中了新建起的对面古风古韵的小区里的一套小型三合院。

新房子一买,兜里就没剩多少钱,他把自己多年的积蓄连带着当年爸妈给他留下的钱全花了。这一笔大钱花出去像赌气似的。

白深走后,他的情绪一直不太好,但也没有再去找其他的心理医生。

他就常常坐在还没有装修的空荡荡的新房子里发呆,偶尔在小院里带着小白金走一走。

肖枭来他家里看他,“老弟,乔迁之喜,不得办几桌啊?”

“什么喜,听不懂。”路浔心不在焉地说。

肖枭叹了口气,一把掀飞了他的帽子摸他的头发,“都搬新家了,不开心点儿吗?”

路浔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才勉强压制住体内涛涛翻涌的恶气,“帽子捡回来,不然我关门放狗了。”

肖枭撇嘴,灰溜溜地把帽子捡回来扣到他脑袋上,“别成天丧着个脸了,哥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路浔坐在院儿门口牵着狗,跟个乡村老大爷似的。

“你不去我就给你整晕了扛过去。”肖枭挨着他坐在院儿门口。

路浔不想跟他贫嘴,抱着小白金顺毛摸,“嗯,记得顺便扛狗子。”

“别颓啊,”肖枭一副要全世界陪嗨的样子,“走去玩儿,花天酒地地快活。”

路浔只觉得心累,低头没理他。

“哎你别哭啊!”肖枭着急地扳他的脸,“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有这气派的大院儿什么找不着。”

“哭个屁,”路浔打掉他的手,“别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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