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钟老师乡村历险记+番外(15)

作者:再三斯

钟意秋实在太扎眼,让人忽视都不行。

“呦呵,这是新来的那个大学生吧”来的人点了根烟,狠抽一口,在烟雾里眯着眼打量他。

钟意秋听他说话语气流里流气,故意带着戏弄,不打算开口理他。

这人浑不在意,接着说:“市里那么大,就找不到个学校了,咋分到我们这儿了?”

“听说你是病了才退学的,啥病啊这么重?”

“长得还挺好”,说了还嫌不过瘾,向着肖鸣夜努努嘴,寻求认同,“是不?”

“滚蛋”肖鸣夜一动不动,低声说了俩字。

六子从前面冲过来,嚷到:“张二瓦,快闭了你的茅坑吧!”

张二瓦嘴也不饶人,两个人骂骂咧咧的朝又进来的一车人过去。

钟意秋低着头,手紧紧的抓着车前面的铁扶手,指尖泛白,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他最怕别人问这些,生了什么病?为什么退学?病好了没?好了咋不回去接着上学?

肖鸣夜漫不经心的说:“别理他,一个混子。”

钟意秋抬头看他,他仍然和刚才一样,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刚才那句话算不算是安慰他。

“我是遗传性的贫血,小时候身体就不好”,钟意秋突然开口说,“长大了虽然好多了,但是一旦生病了就很难好。”

肖鸣夜盯着钟意秋看,他眼睛深邃,看人时哪怕没有焦点,也像是在看着别人的眼睛专注的听。

钟意秋有点尴尬,挪开了眼。

肖鸣夜知道他的话没说话,然后呢?是生了什么病很难好,严重到退学的地步?

但是,他不会问。

“让你带什么课?”肖鸣夜自觉的转移话题。

“二年级数学”钟意秋答,又问,“你呢,教几年级体育。”

“全校。”

一点意外都没有,他又见到了钟意秋瞪大的眼睛。

“全校就你一个体育老师?”钟意秋严重怀疑他是在骗自己。

“就我一个,义叔教全校得美术。”肖鸣夜又给他的惊讶加点分量。

“那我就教一个班的数学是不是太不像话了”钟意秋喃喃的说。

8点准时开门领教材,但轮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学前班到六年级的全部教材,几个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搬完。

车装的太满,怕把教材踩脏了,他们都是脚朝外坐在车边。

钟意秋觉得挺刺激,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甩着双腿,一会踢踢路边的小树,一会又想用脚去够地上掉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穿过市集的时候人多了起来,义叔说是因为今天赶集,狮头镇按照农历,逢双数的日子是集。

路边都是摆摊的,卖菜、卖水果,各吃小吃的摊,支着几张桌子坐满了人。

钟意秋还看到耍猴的,一个戴着瓜皮帽的老头甩着鞭子,指挥猴子给围观的人作揖,猴子被打疼了,呲着牙跳到他头上揭了帽子扔出老远,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钟意秋突然想起一件事,在拖拉机塔塔塔的声音中凑到肖鸣夜耳边大声说:“你是在哪儿给我买的蚊帐?”

肖鸣夜被他喊的耳朵又疼又痒,嗡嗡的响。

钟意秋看他板着一张黑脸没反应,以为他没听见,又凑了过去。

“我问你,你……”

肖鸣夜实在受不了这小子了,抬起胳膊往他脖子一勾,把他脑袋夹在自己咯吱窝下面。

这下钟意秋可算消停了,也不说话了,也不东张西望了,也不甩腿了。

车开到学校西边的器材室门口停下,钟意秋跳下车时,脸还隐隐是红的,一是气的,二是憋的。

出了市集,他使劲儿想把脑袋□□,肖鸣夜却不让他得逞,胳膊一使力像铁钳子似的,逼的钟意秋没办法了哇哇叫义叔,他才松开的。

往器材室搬书时,好几次肖鸣夜要帮他,他扭着腰就错身了,不让帮。

王文俊咬着根黄瓜咔擦咔擦的晃过来。

他今天穿了件花里胡哨的无袖T恤,两条胳膊比女孩子还细。

来了也不帮忙,脚踩在车轮胎上像是监工。

六子肯定是不干了,翻着白眼说:“你有个屁事啊,就是不想去干活,还老师呢!懒不死你!”

“咋没事,我刚才回来,饭都没吃”,王文俊一幅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又朝义叔说,“早上你们刚走,狗尿苔他爹就来了,说晚上千婆子要借咱们这儿的十字路,让跟你说一声。”

义叔还没说话,六子先跳起来了,“你会不会说话,狗尿苔是你叫的啊,那不是小名嘛,他还是你教的学生呢,就不能叫他大号!”

王文俊刚想反驳,话还没说出口,义叔提起一摞书哐的一声笃在车的铁板上,皱着眉说:“说了多少次了,这里不行,这是学校,那么多十字路口,非要在这儿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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