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枕头和纸老虎(56)
“怎么了?”他回头问。
“你不是说你想考X美吗?”沈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
李十安一早提说学校的事也烦了,不晓得他为什么这么较真:“想和能不能是两回事,我还想做世界首富呢,那不都是随口说说的事儿吗?”
沈言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他真当李十安要考X美,高兴得不得了,每晚多分出来陪李十安预习的那一个小时是他在睡眠里扣除的,可人家居然是随口说说。
这种失望不言而喻,就像有些东西抓住了,又从指尖溜走了。
沈言不发一言撇开李十安独自往前走。
“喂。”李十安不晓得哪里又得罪了这祖宗,赶紧拉住人书包想问个究竟。
“别拉我!”沈言愤怒地拽回书包一把甩开李十安,因为动作太大,书包摔打在李十安头上,额角瞬间红起一片。
两人都愣了一下,沈言抱着书包一动不动,李十安捂着额头等他一句抱歉,然而最后沈言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大多数时候沈言就像一只爱炸毛的猫,一根绳子就能把他逗得气急败坏,好好撸一撸背毛又能温顺无比,但咬你一口挠你一爪子这还是头一回。
平日发发脾气李十安能忍,动手可就过了,看着沈言头也不回的背影,李十安心说,走就走吧!有本事从今天起咱俩都别说话了!
☆、第 23 章
接下来的日子李十安同学难得心想事成了一回,沈言晾了他几天,两个人不说话,晚上也没有一起做作业了。
时间长了连朱赫都看出不对来,沈言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和他们说话,可他知道他们仨儿插科打诨地时候沈言都听着呢,可不知为何沈言最近连看人的眼神都冷冷的。
逮到沈言课间出教室的机会,朱赫问李十安:“沈言怎么了?”
李十安心情不佳,他本来就没有学习的动力,全靠沈言监督,沈监工走了,最近几晚上一做作业看书他就困。
晚上效率不高,白天也没见精神起来,上节数学课光打瞌睡了,一黑板的笔记都没来得及抄,他一边吼着值日生慢点擦黑板一边回答朱赫:“我咋知道。”
老谢也早就想问了,凑过来说:“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他在咱们班可就只跟你好。”
天降一口大锅不偏不倚掉到李十安头上,他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见过神经病发病还给人预告的吗?就告诉他我不走艺考,然后他就不理我了。”
老谢和朱赫面面相觑,觉得李十安不走艺考沈言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吧?
之前老谢本以为李十安走艺考的,他本着李十安高二跟他不在一个班的想法,扪心自问也没这么大气啊,难道他们兄弟不够情深?
呸!老谢觉得他跟李十安是那种老到将来一方躺床上,另一方还能给对方带花花公子杂志的友情。
“咱们男生没那么腻歪啊。”老谢挠了挠他的双下巴很是不解。
朱赫却好像能懂一点沈言的心思,他说:“我看沈言好像也没有别的朋友,他跟我和谢忱也客客气气的,可能会特别在意你一点吧。”
李十安听着停下了手里的笔,他就当沈言任性脾气臭,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一点,沈言是不想下学期跟他分班才生气?
讲台上值日生吼了过来:“李十安你抄完了没有!”
“没有没有,”李十安不得不中断思绪,“再等我两分钟!”
看见李十安眯起眼睛困难地往笔记本上抄笔记,老谢声音嘎嘣脆:“十安你不是近视了吧?咋看黑板眯起眼睛?”
“你瞎,我啥时候眯眼睛了?老子眼睛铜铃大!”李十安怼完老谢故意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然而眼睛铜铃大的李十安同学却惊悚地发现他确实看不清黑板了,有重影。
死鸭子嘴硬的他说完那话后立马认清了残酷地事实,从他愣在那里的表情老谢已经洞悉了一切,一阵奸笑说:“眼睛是心灵地窗户,”说完两只肥爪子往李十安眼睛上一盖,“啪!给你关上了,哈哈哈哈……”
看了几年电影没近视,一朝准备痛改前非好好学习忽然就近视了,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讲台上值日生已经开始擦黑板,看着擦得锃光水亮的黑板李十安欲哭无泪,摔了一下笔记本啥心思也没了。
沈言这时候从外面回来走回座位,看到了这一幕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李十安的笔记,只一眼他就看出那笔记根本没抄完。
沈言跟李十安僵了两天说实话他也浑身不自在,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监工”的身份,上课总习惯往李十安那边瞟,时不时还要拿出手机来看两眼他是不是又不认真跟谢忱瞎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