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我去一趟。我进去，你在外面等着。”

徐来上了秦风的车，“怎么不跟沈队一起去？”没等秦风说话，徐来倒是自己解释了一下，“对哦，姐姐不想见沈队。”

秦风点点头，没有给徐来说明去找沈蔷的原因，徐来也没有问。秦风发现，徐来在沈蔷的事情上显得格外懂事。

“不用我陪你进去？”到了疗养院门口，徐来问了句。

秦风强行解释，“还是人少一点吧。我就想看看姐姐的情况，上次和沈队来了以后姐姐闹过一次，我挺不放心的，就想趁着沈叶去忙自己过来看看。”

徐来耸耸肩，“行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在停车场等你。”

秦风将车子交给他，独自朝大门走去。

和秦风熟悉的护士领着他到了沈蔷的房间，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在里面绑着呢。”

绑着？秦风心里一慌，他一直在猜沈陛让他来这里的原因，还弄不大清楚。现如今听见这个词，他想：大哥是让我来帮姐姐吗？

但看护士对这种行为表现淡定，也不避着家里人，可见不是秦风想象的那种会伤害到沈蔷的‘绑着’。

走入卧室，秦风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软凳上的沈蔷，神情疲惫、面红耳赤，应该是刚刚发过脾气。绑着她的是张特制的凳子，坐着舒服，却会束缚着她的手脚，但是绳子柔软，短时间应该不会留下勒痕。

“姐姐。”秦风朝满目恨意的沈蔷走去，他看护士不在，就停在了沈蔷面前。

“是你啊。”沈蔷见他时笑了一下，“怎么？是不是沈叶死了，你来报丧的。”

“姐姐，你是不是刚刚生过气？”秦风答非所问，蹲在沈蔷面前和她对视。

“我每天都生气，你上次是运气好，没给你瞧见我的样子。”

“是姐姐不对我生气罢了。”秦风摸了摸绑着她的东西，见力度柔软，笑了笑，“姐姐不把我当家人，所以，不想把力气浪费在我身上。”

沈蔷挑挑眉，“这个解释我喜欢。”

秦风索性坐在了地上，他微微仰头看向明明比他活的卑微的女人，自己却表现出甘愿矮她一截的样子。

“姐姐。”他问沈蔷，“尹毅然有没有悄悄来这里找过你啊。”

沈蔷微眯眼睛，“你和沈叶都在找他对吗？”

“好多人在找他，包括我警校的同学，我朋友差不多遍布五湖四海呢。姐姐不用怕。”

沈蔷冷冷一笑，“我怕他？”

秦风还没回答，护士走了进来。她放下准备用来安抚沈蔷的zhen管，沈蔷立刻就说：“我不发疯了，不要给我zhu射。”

护士叹了口气，“沈蔷，我照顾你多久了，你觉得我信你说的吗？我一放了你，你立马就会把这东西扎在我身上吧。”护士掀起袖管给沈蔷看上面青肿红紫的痕迹，“看看，我要再信你，我这条胳膊就别要了。”

沈蔷略带求她的语气，“那让我再和小朋友说一句悄悄话，你再给我打针。”

护士蹲她面前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哄着她说：“你讲吧，我听不见。”

“你当我疯了吗？在你面前说，还是什么悄悄话？”

护士无奈，“你想怎么说？让我出去？”

“让小朋友把耳朵凑过来。”

“沈蔷，你个疯子。”护士瞪她一眼，“人家可没得罪你，你犯不着咬他的耳朵，上次你要咬沈队的耳朵时幸亏我眼疾手快，否则他就残疾了。”

“那多好。”沈蔷盯着秦风微笑，“那多好，你们两个不是一条心吗？那就一起变聋子。”

秦风站起身，对沈蔷笑了笑，“姐姐好好休息，我走了。”

“小朋友，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沈叶死的时候要告诉我......”

之后沈蔷喊的话秦风没再听到，他心里很难受，是那种想杀人却又不可以这样做的疼。他同情又心疼沈叶，讨厌又担心沈蔷，他的心里很复杂，莫名烦躁且忧伤那种。

回到车上，徐来看他脸色不好，猜到他看见什么了，“姐姐是不是发疯......”

“没有。”秦风叹了口气，“我去的时候，疯劲儿已经过了。在椅子上坐着......”

“唉。”徐来瞧秦风也没心思开车了，就替他开了车，路上说：“聊了什么？疯话吗？”

秦风如实说：“她一直诅咒叶哥离世，最后还想跟我说悄悄话。”

“我去。”徐来紧张，“你没凑耳朵过去吧。”他立刻看向秦风的耳朵。

“没有，护士好心提醒我了。”

“吓我一跳。”徐来吁了口气，“你都不知道上次多惊险。我们队里的人陪沈队一起去看她，她说要给沈队说悄悄话，结果沈队刚把耳朵凑过去，她就一口咬了过来。沈队被眼尖的护士一把推开，姐姐上下牙齿碰撞的声音就出来了，那股狠劲儿，我现在想想都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