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出望外的傍晚+番外(42)
然后他看到满地蜿蜒的鲜血,和倒在门前苍白脆弱的女人。
那是个大雪天,他生日在一月份嘛。
他父母忙于公司事务,所以他信誓旦旦地同他们保证,不用担心自己的第二性别分化,他会好好听家庭医生的话。
但没想到,他顾不上联系家庭医生,先拨打了急救电话,还算镇定地报了地址,而后强忍着慌张和对鲜血的不适回自己家拿来急救箱。
医生赶来,他帮着护送担架下楼去,还跟随着救护车一路到了医院。
他在等待医生的过程中,有联系赵随;赵随应该在补习班,没接;他凭着记忆拨打了仅一面之缘的赵叔叔的电话,竟是个空号。
他不得不跟着去一趟医院,想着也正好第二性别分化嘛,还不用麻烦家庭医生了。
可他没空去性别分化科挂号,就被警方堵着,回答发现赵随妈妈后的各种情况。
他本想再给赵随打个电话,好巧不巧,手机还没电了。
于是他拜托警察,刚把号码背完,人先晕了过去。
他由于在分化期间受到惊吓和过分劳累,发了高烧;醒过来后看见母亲乌青的眼底。
医生说,他分化成了A,信息素是秋天的雨的味道,很潮湿。
他想起赵随的信息素是夏风的味道,干燥而清凉;还挺般配,可惜自己是个A。
好像医生还说,他发了三天高烧,烧坏了脑子的哪一块地方,从此以后就长不高了。
不过,赵随妈妈被抢救回来了,还好还好。
他轻声对自己父母说:“对不起啊,爸,妈,让你们担心了。”
“我不需要他感谢......也没道德绑架过他。救他妈妈是我心甘情愿,我自己怎样我认了......”何源哭得厉害,路仁递了两包纸巾过去都没收住,贾怡又让老板拿来一盒。
“我可以跟他女朋友好好说清楚,说我没道德绑架......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可是半天没可是出来,抱着啤酒瓶低声哭。
路仁看不过去了,干脆绕到他旁边坐着,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给他拍背顺气。
贾怡便接过递纸巾的担子,一面递一面同路仁解释说:“我们在跟赵随女朋友掰扯的时候,赵随抱本书来了,看到我们俩眼神都变了,忙把他女朋友的手拉了,问我们想干什么。我当即反问他,他女朋友想干什么,我和源儿好好来买个东西,就遇上这糟心事。他当时,真的,当时用很嫌弃或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很恶心的一个眼神看了源儿一眼,丢下一句话,说‘她那种人死了才好,我巴不得你不救她’,就揽着他女朋友走了。”
“我这会儿懂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真不是个东西!”
“贾怡,你打过架吗?”路仁抬眼看着贾怡。
贾怡了然,点了头。
他俩合伙,把赵随堵角落里狠揍了一顿,抱着进看守所的想法死命地揍。
“源儿这么好一人,怎么看上了你?”路仁边踹边骂,“他是戳过你脊梁骨,还是骂过你,打过你,你这么作践他?还和你女朋友一块作践他!我们就爱看我们源儿穿粉色戴粉色怎么了?人比你爷们儿!”
贾怡则人狠话不多,只适时提醒一句:“留着点儿力气,待会儿打完还得跑。”
“行!”路仁应着,一拳打歪了赵随高挺的鼻子。
赵随搬离寝室那天,路仁和贾怡跟何源交代了他们的揍人行动。
“你要把我俩送进看守所,随你便,反正不能让赵随那小子送我们进去。”路仁说。
“别难过了昂,这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源儿这么好,肯定被人赶着喜欢。”贾怡说。
何源没把他俩送看守所,只是揽了他俩脖子,说:“以后我结婚,你俩给我当伴郎。”
但有点儿奇怪的是,路仁送何源的文包u盘不见了。
好在何源也没多在意,说丢了就丢了吧。
贾怡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快递箱子进门,还没换鞋就喊:“源儿又给你送生日礼物了。”
路仁在工作台前伸了个懒腰,转脸去看,“这次说是给咱俩买的。”
“哦?他这么有心?”贾怡抱着盒子过来,把他工作台上的美工刀拿了,咔咔几下划开胶带。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路仁缩了缩脖子。
贾怡把美工刀放回原位,伸手进箱子里掏,摸索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个包装精美满是外文字母的扁平盒子。
“哦吼。”贾怡挑眉,路仁伸长脖子。
“还确实是......”贾怡艰难地组织语言。
“很实用啊。”路仁吞了吞唾沫,接茬说。
贾怡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抖落出来,数了数,一共十二盒......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