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出望外的傍晚+番外(4)
贾怡呼噜了一把路仁柔软的头发,“你好好想,我抱番茄去另一边玩儿,不打扰你想文。”
“组长,为啥你每个月这两天信息素的味道都会变?”
茶水间里,贾怡正抿了一口咖啡醒神,组里那小年轻就愣头愣脑地问了那么一句,咖啡卡在嗓子里,苦得要命。
贾怡堪堪咽下后,露出一个迷惑的微笑:“哈?”
小年轻抱着自己的白瓷杯,圆镜片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每个月只有这两天,你身上会有奶茶味,其他时候什么味道都没有。”
“这个嘛......”贾怡心虚地摸了摸自己后颈,总不能说这两天自己易感期请老友咬自己两口作为抑制,结果就混了老友的信息素吧。
“我懂,我懂!”小年轻的求知光芒变成了恍然大悟的光芒,“嫂子是个奶茶味的O吧!”
幸好自己曾经端了好几年的盘子,贾怡手上咖啡稳稳当当,没一口气交代在小年轻浅色的格子衫上。
“小钱啊,你代码敲完了吗?”贾怡神情和善,语重心长地问。
小钱闻言,一口饮尽白瓷杯里的咖啡,撒腿溜回座位,“马上就好,给我十分钟,组长!”
贾怡得以安安稳稳地把咖啡喝完,看着办公室落地窗外的摩天大楼,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还得再等等。
贾怡是个体质特殊的A,在AA心情低落阴郁的易感期里,他心理没半点问题,就是生理上痛不欲生。
十五岁分化后,他就开始每月备着抑制剂,易感期那两天早晚都得来一下。
但问题在于,抑制剂这东西它不便宜,一盒四百块钱,里边四支,即一支一百块钱。
肉疼,不是易感期造成的肉疼,而是因为亮晶晶像那银河满天星的抑制剂。
他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哪顶得住每月一盒抑制剂呢?但他易感期也不能像别人那样调节情绪就好了,是实打实真TM疼起来要命。
于是他从十五岁开始就省吃俭用,不想给他普通的家庭雪上加霜(贾父:倒不至于,家里还没揭不开锅),每月省着生活费买抑制剂。
大学前的那个暑假他也在家琢磨了一套兼职攻略,打算大学期间勤工俭学,兼职赚钱买抑制剂。
结果没想到大学第一个易感期到来,他还没来得及指挥新认识的室友翻出他包里的抑制剂,室友便舔了舔嘴角的哈喇子,蹬上他晃晃悠悠的小床,把他整个人翻了个面,拨开他后脖颈遮住腺体的乱发,怼那暗红色的小口就咬。
然后奇迹发生,他腰不疼腿不痛,能立马下床立定跳两米远,趴下做百来个俯卧撑还不带喘气。
当代男A大学生进入贤者时间,飘飘乎如仙人矣。
恍惚之间他想起少时插科打诨的生理课堂,老师敲黑板划重点道:“小兔崽子你们给我记住!如果A的易感期过于严重,例如心理的抑郁不能自己调节,或者极少数生理疼痛的,只能去正规药店买A的抑制剂注射。或者你们以后如果有O性别的伴侣,TA的信息素可以对你们起到抚慰作用。安静!不是上/床抚慰!你们小小年纪能不能思想干净点儿!是咬腺体,咬腺体......记住了给我!”
当时老师差点儿背过气去,也正因如此,贾怡记住了关键知识点。
不过,自个儿这室友可是货真价实的A啊,难道是O装A,混进A的宿舍了?但他们这大学好歹是全国TOP5,不至于第二性别检测都会出差错。
贾怡刚晃了会儿神,目测有两百斤重的室友便把他一把抡了起来,“你没事儿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忍住......你,你要去医院吗?”
语无伦次,楚楚可怜,信息素还是人畜无害的奶茶味,忽略那不可忽视的两百斤体重,确实是只被吓坏了的小可怜。
不,大猫咪。
贾怡缓过劲儿来,抬手捏了捏大猫的双下巴,又郑重地一拍他肩,“我好得很,哥们儿,咱商量个事!”
大猫没戴眼镜,小眼睛跟缝似的眯着:“嗯?”
他们三两句话达成交易,即在贾怡易感期那两天,大猫早中晚各咬他腺体一次,这一学期得省下来多少钱啊。
贾怡心里的小算盘啪啪直响,不过他还是保持了点儿理智问大猫:“你咋忽然想着上来咬我一口?”
大猫又一次深吸一口气,“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烧烤味有多馋人。”
路仁是烧烤的骨灰级爱好者,但刚上大学那会儿,他立志减肥,第一步就是戒掉烧烤。
贾怡易感期那两天,路仁正好因为多日没摄入烧烤而头晕眼花,烧烤味信息素充盈了十来平的宿舍,诱使路仁走上犯罪(不是)的道路。
大学那会儿贾怡的信息素还是烧烤味,但从他二次分化后,烧烤味荡然无存,如今只是平淡寡然的空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