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状元回家赚钱/最后一题选C(47)
喻辞对着亦忱的眼睛,眨了眨,说了一路以来唯一的一句话:“那我希望来生她不要再出生在樱花下,美丽的花那么多。”
亦忱勾勾嘴角,抬手揉了一把喻辞的黑毛,目送他离开。
喻辞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吴杨的大脸出现在他面前:“我刚才是看见你笑了吗?”
亦忱回想了一下,点点头:“笑犯法吗?”
吴杨:“不犯法,但是犯罪。”亦忱懒得和他扯闲篇,抬脚进了高中部的大楼。
吴杨依旧穷追不舍,把孙峥遗忘在了身后,但孙峥听得到他们说话。
吴杨:“你有没有发现喻辞辞来的这一个星期你简直变了一个人?”
亦忱:“他才来了一个星期吗?”
吴杨:“你以为呢?月考前我去找你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我说我请你吃一个月的状元楼,你把你的高分秘籍借我看看,你对我说‘你看了也没用,不如打一场球来的痛快’。”
亦忱:“这是实话。”
吴杨:“可是你月考结束,也就是遇到喻辞的第二天你给全班讲课,还允诺他们可以问你问题,任何问题。”
亦忱:“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吴杨啧啧啧:“太有关系了。你觉得没关系不要紧,我们换一个。”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教室,包子的味道馅饼的味道相互掐架,豆浆的吸溜声和小米粥的吸溜声唯美和声,亦忱坐在位子上把书包甩下来,示意吴杨继续。
吴杨想了想:“你以前从来不会或者很少主动和别人有肢体接触,虽然你不反感我们,但是我知道你是不舒服的。”
亦忱点点头:“是这样。”
吴杨借机上前:“可是你遇到喻辞的当天就一直在揉他的头发。”
亦忱觉得有些好笑,不就是揉个头发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我觉得揉他的头发很好玩。”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喻辞晕倒前自己摸头发留下的后遗症,因为喻辞的头发摸起来真的很舒服。
吴杨匪夷所思,摊手说:“你这是自相矛盾。还有,你以前根本不会管别人的闲事,就算是老王老许逼着你去做你也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你现在不是,你现在更像一个……”
亦忱把抽屉里的东西整了整,摸到了一个信封,他眼睛微垂瞥了一眼又塞了回去,他说:“像个人?是吗?”
吴杨点点头,但是又觉得这话不对,摇摇头。
亦忱被他逗乐了,拍拍身边的空座示意他坐下,问:“还有什么?”
吴杨讶于他的反应,在大脑里搜刮了一番,说道:“你以前不喜欢笑,不是不会笑,是不喜欢,你说过对别人笑是对自己最大的不尊重。虽然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可你之前一年的笑都没这一周多,别说我想多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注意着你,亦忱,你变了,而且速度惊人,就好像被注射了什么药物一样。”
亦忱品了品吴杨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尤其是那句“亦忱,你变了”,这五个字第二次有人对他说出来,第一次是他自己对自己说的。
人活着最累的样子不是把别人看的比自己重要的时候,而是不放过自己的时候。这一点昨晚喻辞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亦忱就想明白了。
文科生或多或少偏敏感感性,思考问题多情绪化,如果情绪化再遇上高智商,那思维可能是跳跃的。
亦忱很满意,没有停下,继续问:“那你还记得我确切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吗?”
吴杨觉得亦忱疯了,他应该对吴杨的说法嗤之以鼻孔,然后不再理会任何人,趴下睡觉或者默写英语单词,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笑眯眯地问自己这样一个傻帽的问题。
可这个问题偏偏吴杨知道答案——
“你让王老师对翁老师说你要给喻辞他们补课的时候,或者更早,因为我没见谁在你睡觉的时候找你你能那么好脾气的出去,我那天叫你的时候完全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因为我知道即便你生气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可是,亦忱,你真的很难懂。”
难懂吗?
亦忱松了松领口,习惯性起身把这边的窗户推展,他这个位子看下去是政教处,里面走来走去有很多人,好像沈冰也在。
“既然我这么难懂就不要懂了,反正连我自己也不懂我自己,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喻辞他是一剂良药,能救治我的伤痕累累,既然良药在手,我痊愈又有什么可意外的呢?”
说完从抽屉里摸出一个什么塞进裤子口袋,起身在吴杨头顶说道:“虽然我很难懂,虽然我也不懂我自己,但是有个道理我想明白了,那就是别人说的再多不如自己亲身感受过,永远不要把别人的大道理过于当真,人有千面,他的道理未必适合你,虽是红尘人,勿困红尘事,洒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