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状元回家赚钱/最后一题选C(36)

作者:惟隐

夏天的校服白的亮眼,这么千件放在一起就像是一副白色的画卷,拨动着。

亦忱迈的步子很大,但是为了让后面的人跟上放慢了。航拍环视一圈,落在了亦忱的斜上方。

操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好了,一看就是提前准备过得,可是没有人通知过亦忱,不知道是绝对的信任还是什么。

主席台上还没有人,亦忱跟着指挥站在主席台正中间的位置,身后绿色的草坪上凳子依次排开。这样以后亦忱就明白怎么做了,新生开学典礼的时候、期中考试之后等等他都干过——

登上主席台,指挥着每个班在应该的位置坐好——

然后下了主席台——他无处可去——三班没有属于他的凳子,主席台也没有属于他的位置——他就在人前站着,站的笔直,站成一道风景,面对着数以千计的同学,面对着数以千计的陌生人。

喻辞是班长,在最前面坐着,亦忱站了有五六分钟,回头看了一眼主席台,又一次上去问负责的老师,老师说可能要等一会儿,领导在校长办公室说话。亦忱点点头,有礼仪上来摆放矿泉水,亦忱要了一瓶,下了主席台。

那个耀眼的学长,拿着一瓶没有动过的矿泉水走向初三四班,顺带着把光也带了过去。

天气预报说今天很热,每次临近高考总会热几天再阴两天,今年高考推迟了,但这个惯例没有变。

亦忱把蓝色的夹子放在喻辞怀里,看了一眼班级最后的翁霞,拧开了瓶子,然后用水换回了夹子。

“今天热,可能要很久,你喝几口,中间未必有时间能出去。”喻辞很听话的灌了两口,被亦忱拦住,“可以了,喝多了还要上厕所。”喻辞擦掉嘴边的残余,点头笑了。

“你坐在最前面,没有东西挡着,可能会更晒,等下受不了了就和老师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顾上你。”

“你不用管我,我可以的。”

亦忱点点头,从裤兜里摸出饭卡递给喻辞:“中午如果高中部的铃声响了我还没有过去,你就跟着吴杨他们去吃饭,我可能会晚。”

喻辞接过卡想了想又递了回去:“那就等等,领导也要吃饭的吧。”

亦忱弯弯嘴角揉了一把喻辞的黑毛没接饭卡,又说了两句什么,拿着水和夹子走了。

他走向垃圾桶,在临近之前仰头喝尽了剩下的水,一个抛物线把瓶子扔进垃圾桶里。

之后站在众人之前一动不动。

终于领导在校长诸人的簇拥下上了主席台,亦忱闪到一旁,学生们起身欢迎,升旗仪式正式开始。

国旗升空,人落座,领导挨个发言,然后轮到了亦忱,掌声不绝,可没几个是走心地。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二三班的亦忱……”

蝉鸣伴奏,鸟雀和声,他嘹亮的声音穿过话筒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字正腔圆。

他不止一次这样演讲或者说是发言,有一次也是天气大好,也是很多人听他说,只是他说话的短短三分钟里,他那不怎么爱她却惯穿了他整个幼年、童年、青春的母亲死在了高架桥上——醉酒驾驶,除了她受伤的还有一根柱子,彼时掌声雷鸣,夸赞不止,他拿到了竞赛的第一名。

亦正刚在公司开会,警察打给了亦正刚,亦正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知道他那几天有竞赛,所以暂时瞒住了他,后来他知道了和亦正刚大闹一场,最后站在墓地前却一声也哭不出来。

说起来,他一点也不了解亦正刚,他的母亲说亦正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是那个大自己最多十岁的后妈却爱他爱的死心塌地,破产了也要跟着。

亦忱不明白为什么爱是这么个东西,有人因爱生恨,有人因爱生情,有人因爱犯错,有人因爱夺利……这里的爱和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一样让人恶心。

没人教过他怎么算爱,被自己的母亲用酒瓶划破胳膊算爱吗?被邻居家的孩子用挑水的木棍敲在头上算爱吗?被小狗甩了一身泥巴然后小狗委屈的掉泪算爱吗?还是说亦正刚每次给他送钱或者找借口看他的时候总想伸手抱抱他算爱呢?

他不知道。

好几次这样的场合他都想落泪,可能是某种触景生情,也可能是这样的场合本身就很催泪。

可他是亦忱,他不会哭出来,就连哽咽也是无声地。

“最后,祝高三的学长学姐前程似海,金榜题名,祝初中部以及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同学们所有付出终有所得,时间总是往前,没人知道终点在什么时候,但来日方长,一切疑问都会有相应的结果,别急别怕,你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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