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冠军都归我(23)

作者:陈隐

宋仰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李浔听见了,不冷不热地补充:“他脸皮厚,自己硬要跟过来的。”

这话戳到宋仰耳朵里就是字面意思,他以为李浔在嫌他烦人。

在李国涛那里又是另一番意味——他儿子性格比较冷淡,从来不开没有分寸的玩笑,只有关系到达某种程度才会这么逗人玩。

交谈间,宋仰得知李国涛原先是当过兵的,退役后开始做小生意,后来因为中风才导致偏瘫,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医生说只要坚持做康复治疗,还是有机会重新站起来的。

“小浔!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个番茄酱是不是过期了,我眼镜在楼上没拿下来。”孙老师在厨房喊了一声。

“他出去搬东西了,我来看吧。”李国涛缓慢地推动轮椅。

他的动作不是很利索,又要避开客厅里堆放的一些纸箱,看着挺费劲的样子,宋仰正准备过去帮忙,李初之跑进来了。

她就像小鸡投奔母鸡那么自然地举起手上的草莓小发带,对宋仰说:“哥哥,我的头发松掉了,我不会扎。”

“呃……”宋仰哪会这活儿,但小朋友的盛情难却,他还是接过了那根软萌小发带研究起来。

李初之的头发不算长,散落下来刚好到肩胛骨的位置,但因为编过辫子又盘起来的缘故,整个脑袋就跟炸开了一样,毛毛躁躁还有静电,让宋仰无从下手。

他让李初之坐在沙发上,自己站在沙发后边,用手指当梳子,一点一点地理顺。李初之脑袋小小的,半垂着,看着像件艺术品那么脆弱,宋仰的动作温柔到不能再温柔。

好不容易理顺了,他不敢太用力地握住,下一秒,李初之做了个令他大惊失色的动作。

“哥哥,”她忽然转头,展示着手腕上的另一根发带,“这个要先绑上去才可以绑小草莓。”

“……”宋仰的空心拳还停在半空中,头发丝儿一根不剩全溜走了,他咬牙切齿地按住那颗小脑袋,动作很像扣篮球,“不要动啊你!”

在一旁欣赏半天的李浔忍俊不禁,走过去,在宋仰耳后扔下四个字:“笨手笨脚。”

他的嗓音很低沉,沙沙的,带着无限宠溺,宋仰感觉有股小电流顺着经络上蹿下跳,他给李浔让了点位置:“你行你来。”

李浔眉尾一挑,熟练地将小草莓卡在手腕上,一只手握住头发,右手随意地扒拉了几下,李初之的头发打结了,随着他不太温柔的动作,小脑袋摇来晃去,但始终没有喊疼。

宋仰心疼地说:“你温柔一点嘛。”

李浔笑了一声,说:“手伸过来。”

“啊?”

李浔指指自己握住的地方,又重复了一遍。宋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过去了,用大拇指和食指弯成一个圈,握住李浔打理好的那堆头发。

李浔松手后,又把发带递到他手中:“绕两个圈就行了。”

宋仰笨拙地比划了两下,怎么都觉着不对劲:“怎么绕啊?”

李浔伸手,从另一侧包裹住头发,宋仰担心头发会松掉就没敢放手,李浔连同宋仰的骨节一起握在手里。

他的掌心很热,温度随着皮肤传递过来。宋仰如遭雷劈地愣在那,指尖打颤:“我可以,可以松了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结巴了。

李浔笑着说:“你不松手我也没法绑啊。”

“噢。”宋仰抽走胳膊。

一阵晕眩过后,他听见李浔问,“就这么简单,学会了吗?”

学会个屁啊。

他脑子跟电暖炉一样烧着,压根儿就没看进去。

但还是呆滞地点点头:“学会了……”

接下来,宋仰又看着李浔给李初之编小辫子,细长的手指在发丝间来回绕,宋仰能看见他青色的血管,突起的骨节,整齐的指甲。

这双手用来推弓射箭,拥有紧实的肌肉,每一次爆发都能点燃全场,而在做着这么细小的事情时,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像微风拂过枝丫,像浪花轻触贝壳。

心尖最柔软的一片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宋仰偷偷瞄一眼李浔的眼睛,有种异样的感觉在蔓延。

为了方便李浔的父亲走动,孙老师将楼下其中一间客房让出来当做李国涛的卧室,李浔和李初之则住二楼。

还要一会儿才开饭,李浔说:“上楼帮我整理一下东西。”

“好啊!”宋仰咧着嘴,屁颠屁颠跟上去,像是被人邀请上楼捡钱。

很多大件儿都是昨晚就运过来的,李初之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粉蓝色的床单被罩,随处可见玩偶玩具,窗户上悬着玻璃制的小风铃还有星星灯,到处都透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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