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是个沙雕吗?(64)
祝遥椎看了一眼那个女生,笑了笑,推开童哥,准备回到座位上去。他的眼神逐渐变冷,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几个女生突然冲着他大喊:“祝遥椎,那个林秋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她凭什么说你是渣男,明明最过分的人是她吧!”
“还有她们班那几个女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她们真以为自己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啊,神经病!”
“等□□育课非得找她们理论一下!”
祝遥椎愣了愣,还没等他想好要说什么,黄河已经匆匆忙忙地冲进了教室。
“祝哥,唐老师跑到九班指名找林秋去了······这次没发火。”
听到这话,祝遥椎转身就朝九班的方向跑去。
唐老师果然正站在九班门口,他这次完全没有给林秋面子,直接当着九班所有人的面,冷冷地问:“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有几个九班的男生非常八卦地从后门伸出半个头偷听。
林秋咬着唇没有说话,唐老师双手环胸,半边身子靠在九班的前门旁边,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着林秋的回答。
良久,林秋才小声说:“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这种幼稚的行为不仅是对我的学生祝遥椎的一种污蔑,而且还会伤害到别人?现在,你站在这里对我道歉,能对这件事情起到什么有利的作用吗?”
“我······”
“如果作为七班班主任的我没有过来找你,是不是过几天整个S市的学生都会知道,我的学生祝遥椎,考试作弊、私生活混乱,是个有着三十六个前女友的非主流社会哥?”
躲在墙角看热闹的柳梧栖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唐老师继续说:“而且,就算他真的是这样的人,也应该由他的父母、老师来引导教育,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吧?”
林秋看起来快要哭了,她的眼圈红红的:“老师,我真的非常抱歉······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只是太过伤心了胡言乱语。”
听了这话,唐老师直接给气笑了,他站直身体,冷冷地说:“小姑娘,作为一个老师,我想要告诉你,到了这个年纪,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辨别是非的方式了,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大家也不是你手里的娃娃。无论如何,我想你欠祝遥椎同学一个道歉。”
正直的唐老师本想让林秋在下周一的国旗下讲话上当着全校的面对祝遥椎进行深刻的检讨,但下周正好轮到副校讲话,临时换人就有点麻烦了,没有办法,唐老师只好妥协,让林秋在明天中午的广播时间念一下道歉信。
他把事情处理完,不再去管九班教室里叽叽喳喳的询问声,刚想回办公室,就对上躲在墙角偷听的祝遥椎。
这个看起来很合群实际上淡漠又孤僻的男孩眼里,终于带上了点温度。
他就站在原地,凝望着祝遥椎的双眸,眼底晕开一丝笑意,又戛然而止。
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细微地、轻轻地、在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就那样破开了。
很多年后,那个曾在黑暗中勉强保持笑容的小孩,终于撞上了一束光。
期末考试接踵而至。
一中的食堂在全S市的学生圈里是出了名的,不是因为它多好吃,而是因为每到考试,食堂的做菜水平就会呈直线下降,由“还可以”变成“猪吃了可能会死”的程度。
因为大家都很好奇“猪吃了可能会死”是什么水品,所以掐着考试的点,特地跑到一中食堂吃饭的学生还挺多的。
这可苦了一中的学生们了——本来就难吃,现在还很难抢,这不是逼着大家点外卖吗?
考试期间点外卖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因为全市所有的学校都不允许学生在考试期间携带电子产品,所以想要点外卖就只能求助班机。
所谓班机,就是一个常年呆在班长桌肚里的黑色诺基亚老人机,主要功能是帮助没有智能手机的寄宿生在遇到急事的时候联系家长。
这个手机8m,存有话费十三块八毛六,从买回来到现在从没有联系过家长,三个联系人里第一个张爸爸是卖奶茶的,第二个李妈妈是卖脆皮鸡饭的,最后一个爸是煎饼果子。
内存有限,每一家店都是同学们千挑万选才存进去的,平均一个月要打两次——主要是因为月考只有两天。
期末考试的第一天,食堂把香菜炒芹菜拌虎皮红辣椒摆在每个窗口最显眼的位置,吃过的学生都困在厕所里,无人辣还。
早自习的时候纸条刚好传到张宣手里——其实本来应该是白肖的,不过硬是被张宣抢回来了。于是今天七班的外卖战士就定为张宣了,同学们装模做样地在奶茶、饭和煎饼果子这三个寥寥无几的选项中纠结,最终决定吃量大管饱的脆皮鸡米饭,希望下午能有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