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是个沙雕吗?(16)
却非要他们在走廊中等结果。
同学们等的累了,干脆在走廊里三三两两地坐下聊天,是不是想起一声“爽”“刺激”“快乐无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什么大型限制级现场呢。
其实刚起床那会儿雨并不大,还在同学们能够接受的范围,就算冒雨展示训练成果也没什么。但领导非要开会,把时间生生耗尽了。
后来雨实在是太大了,班长邱雅琪在无数次的偷听之后,兴冲冲地跑回来,奔走相告。
“回去啦,回去啦!大家快去收拾东西!”
于是高中的唯一一次军训,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军训结束之后便是周末,校车带着无数快活的孩子回到校园,一路上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李建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校车司机,从业几十年,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但当他听到来自车厢的学生们的绝望哭喊时,还是狠狠打了个哆嗦。 三十六年了,他的这辆车带回无数被军训折磨过的学生,这样的声音虽然年年都能听到,可每一次还是如此令人震撼。
这群可怜的小同学一定没想到,军训完了居然还有作业。
虽然还没见过老师们呢,但各科都布置了作业,一门课都没有落下。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作业还没拿到手呢,‘高二七班作业交流群’已经建好了,万事俱备,只欠学霸。一时间,邱雅琪、祝遥椎、李振他们最新一条说说的点赞数飙增。
大雨倾盆,天色昏沉沉的,不过相比刚起床那会儿而言要亮堂许多。祝遥椎拿了作业往校门跑,他没有带伞,虽然宿舍里有一把,但他实在是懒得跑一趟了。
半路上突然听见车喇叭“嘟嘟嘟”响个不停的声音。他本就被这场大雨搞得心胸气闷,此刻更是心烦意乱,刚想骂人,却透过车窗瞧见班主任唐昱的脸。
“祝同学,你家长来接吗?我看你好像没有伞,要不要搭顺风车?”
在他旁边坐着一个温柔的女人,正甜甜地冲他笑着,昏黄温暖的灯光笼罩着车内一小块儿地方,像是隔出了另一个世界。
他朝后退了几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勉强挤出淡淡的笑容:“就不麻烦您了老师,我爸一会儿就过来。”
唐昱看上去依然是很担忧他的样子,他张了张嘴,似是有什么话想说,最终也只是点点头,留下一句“小心点,有事打老师电话”,便离开了。
老师原来······有女朋友啊。
祝遥椎打了个哆嗦——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实在是冷了些。
他迷茫的向前走着,心中却清醒许多。现在是放学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的车排成极长的一条队伍,在红灯两边、队伍最前头的两辆车相顾无言、唯有远灯那叫一个亮,祝遥椎甚至都能想到两边司机应该是一边捂着快被闪瞎的眼睛,一边不服输的把灯调到最亮,嘴上骂骂咧咧,不击败对手便从此退出江湖的样子。
这条路他简直太熟了,前面十字路口左拐便是他的母校,小时候父亲总是早早地来接他,然后指着一中告诉他以后努力考这个高中。
家里现在······大抵是一个人也没有的吧······
可现在他却来不及感伤,只因他好像在前方不远处瞧见了杨宇。此时他一改在学校里的沙雕形象,背对着一个男生说话。
虽然离得太远看不清那傻子的表情,但一看见她那展开的手,还有那男生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子······
霸凌!抢劫!
祝遥椎此人,平生最厌恶这些事,赶忙冲过去阻止杨宇。谁知刚走了没几步,便看见杨宇伸出去的手在空中挽出一朵花,最终指向自己的脸,问:“哥帅不帅?”
祝遥椎:“?”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男生很面熟,依稀是昨天为童哥烤肉的小弟。
那人显然是认得他的,甚至还十分友好的冲他打了个招呼:“嗨,祝同学。”
杨宇:“你怎么在这里小老哥?”
“啊!”祝遥椎哈哈大笑,非常自然地走到杨宇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真是巧啊!”
“我就是想问问······柳梧栖最近不唱歌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极认真,就好像他问的不是什么沙雕问题,而是类似“宇宙的尽头在哪”“学物理的真正奥义”“世界上最大的数字的加减乘除的法则是否和正无穷有关”之类的令人感到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东西。
烤肉小弟瞧瞧他,再瞧瞧杨宇,双脚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杨哥,我先走了,咱们有空再聊。”
两人勾肩搭背地望着小弟离去的背影,像两只寂寞的大侠立于岳山之巅。良久,祝遥椎说:“杨哥?你也是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