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天把新郎踹下了床(56)
身后宛若站了一个水怪,将他一点一点的往海下面拽。
冰凉的海水漫过全身,他连开口呼救都困难不已,只能胡乱的扑通着四肢,可却都是徒劳无用功。
薛曼略带惊慌的看着他痛楚的模样,完全想不到他受到的那些病痛可能是祁禾别的千倍万倍。
她拍了几下发现没用,便急匆匆的按了铃。
医生很快进了来,他们似乎对燕时梨的发病很熟悉,立马打算制止住他。
可燕时梨今天却没有乖乖配合,他甩开周围医生的手,卒然转了个身,然后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用手臂挥了出去。
噼里啪啦——东西落地和地面碰撞摔碎的声音一通乱响。
“出,咳...出、出去......咳咳--!!!”
医生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燕时梨这么失控的样子了,就仿佛他上一次这么痛苦的样子还是在无菌室里。
那时候的燕时梨几乎每隔一天都会像是这样,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经常因为疼痛而处于失控的边缘。
他会乱动,会拔针头,只要手边有东西就得砸碎。
看起来像是暴怒,其实只是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无法忍受了。
因为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太糟糕了,所以并不能打麻药,可见能够忍那么久的燕时梨有多么的坚强。
甚至是有时候他们都觉得燕时梨下一秒就会疼死,但他每次都能坚持下来,只要每每坚持下来一次,状况就会渐渐转好。
所有人都有了动力和信仰。
他今天又哭的这样伤心,一路看着他过来的医生也不免心痛起来。
燕时梨的咳嗽声慢慢减退下来,但是他却开始绵长的大口吸气,脑袋缺氧,情绪波动太大,一时间竟然无法呼吸上来。
医生见状也不再犹豫,立马又围了上去,把燕时梨按在了床上。
薛曼愣愣的被请了出去,他看了看被医生围起来,躺在病床上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燕时梨,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来。
这是她儿子最爱的,宁可自己失去生命都要保护的人。
可是现在,他却也是因为自己儿子而变成这幅薄弱的模样。
第51章 当然是钱
折腾了一晚上,燕时梨才在疲倦和药物的控制下沉沉睡去。
燕天面色铁青的稳稳当当的坐在他的床边,宽大的手掌交握在一起,小臂压在双腿上,身子前倾往下压。
这是他惯用的用来深度思考的姿势,即便是坐的浑身发麻也不愿意动一下或者换个方向角度。
他每天事务缠身,留给自己休息的时间本就不多,有时候都来不及分给自己老婆和孩子,就得急忙忙先解决燕时梨的麻烦。
想骂他,可是每次一看到他躺在病床上毫无防备的样子,又心疼的不得了。
他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傻弟弟呢,简直要头疼死了,也不知道像谁,倔的跟头牛似的拉都拉不回来。
燕天深深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揉了揉燕时梨的头发,又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才转身出了病房。
左竞年还站在外面,他下午做手术做了很久,没想到却又出了事。
“不用太担心,没有什么大碍。”
看了看燕天阴郁的脸色,左竞年安慰了一下。
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情绪失控而已,安心休养休养就好了。
燕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想和祁禾别见一面。”
左竞年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他下意识往病房看了一眼。
“你要把事情讲清楚还是?小梨他......”
燕天摇了摇头,燕时梨自己拼命想要瞒住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将他讲出去,但是如果不见祁禾别一面攀谈一番,恐怕以后这样子的事情还会发生很多次。
他得多为燕时梨着想着想,而不是任由事情朝着不可挽回的事态发展下去。
燕时梨到底有多固执,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既然无法改变他的想法,那就从另一个人身上下手。
“我们燕家最不缺的是什么?”燕天忽然笑着问左竞年。
最不缺的?
左竞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燕天,笔挺的看不出一丝褶皱的私人订制黑色西装,手腕上戴着的价值百万的大金表,浑身上下散发的常年身居高位才能被熏染出来的独特气场。
答案显而易见。
“当然是钱。”他回答,卖奢侈品的,最不缺的肯定是钱啊。
燕天没再说下去,而是拍了拍左竞年的肩膀:“好好照顾小梨,麻烦你了。”
左竞年点头,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
燕时梨一病就得躺很久,他这回醒来之后变得异常没有力气,常常呆呆的坐着,要么就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