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呀！”陈江挡开了黎玉河的手，同时把自己的脚放下，坐直了身体，脸上洋溢着笑容抬头望着黎玉河。

这话此刻从陈江嘴里说出来却是只会加重黎玉河心中的忐忑。

“坐！”陈江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冲黎玉河招呼到，从表面情绪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端倪，甚至似乎还有些愉悦？

黎玉河犹豫了两秒，在他身旁坐下，“有什么事情吗？你今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没有呀！我听说最近有一档节目非常火爆，叫做《恋爱无疑》，你觉得我和你能上么？”陈江笑眯眯地看着对方，若无其事地问道。

黎玉河沉默了，其实陈江前脚离开公司，古君婷后脚就把陈江的要求禀告给他听了。

“你觉得为难？”陈江拧着眉毛，委委屈屈地问。

黎玉河眼神闪烁，敷衍道：“没有，就是……就是我没时间，你看这上班也挺忙的……”

“综艺又不需要天天录，我打听过了，这个节目一期只要两天。你不会连两天时间都抽不出来吧？”

“节目又不是我开的，我也不能说上就上吧？”

陈江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好啦，这个我来搞定！”

忽然他眼神骤变，冷冷地盯着黎玉河，意味深长地说：“你就说你陪不陪我上吧？”

冷冽和怀疑的眼神刺得黎玉河心痛

他颓然地闭上了眼睛，片刻后重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好，我陪你。”

然后他侧身轻轻抱住了陈江。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我为我先前对你的欺骗道歉，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陈江愣了一下，挣开了对方的拥抱，狐疑地看着他问：“你想做什么？”

“不要再修复主程序了。”

陈江惊愕，黎玉河果然在阻碍他通过人气转换积分修复系统！

他冷哼一声，“所以为此你才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公开？把我的人全部撤走孤立我？还唆使别人帮我拍烂片？处处算计我？！”

“对不起，我错了。”黎玉河苦着一张脸，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骗你！”

陈江眯起了眼睛打量着黎玉河的脸，似乎在考量对方是否值得信任，有一点他始终还是想不明白，于是沉默半晌后他问：

“为什么要阻止我修复系统？如果不修好的话，我就要一直依靠积分而活了。”

黎玉河握起了陈江的一只手，“你可能自己没有发觉，当你随着修复程度的提高，你的性格也在改变。”

“嗤！”陈江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把手抽了回去，“然后呢？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在不断地学习和吸收，自然在改变。”

“不是这样的。”黎玉河摇摇头，“学习不是这样的，学习不会倒退。就你目前的情况来看更像是在激活，你还记得上次陆清卓的事情吗？”

陈江皱眉，这跟陆清卓有什么关系？

黎玉河继续说道：“那次你的积分消耗过度，可能对系统造成了一些损伤，你刚醒来那两天的性格和找陆清卓之前有很大差别，后来我一直在观察你……”

嗯？陈江瞪了他一眼。

黎玉河轻咳了一声，“然后通过我的观察发现每回001帮你转换的积分累积到一定层级后，你都会有一点变化，可能别人不会察觉，但我能感觉到。于是我合理猜测当修复程度越高被激活的、属于一级系统的东西就会越多，我怕……”

他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我怕到最后，一级系统完全修复后，你会消失。你说过的，你不是完全意义的系统，你是你本身。”

一时间陈江陷入了沉思，他还真没有觉察到这些，自从核心程序移交到他手上后，他就没有把自己跟一级系统分开来看待过，他依靠程序而生，修复系统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黎玉河见陈江没有表态，情急地继续劝说道：“我知道修复系统对你很重要，但是我们不能折中一点吗？维持现状好不好，不要完全修复系统，让积分既能维持系统运行，而你也还是你，好不好？”他说着一把抱住了陈江，声音带着些哽咽，“算我求你了，你不能把我招惹了就跑了呀……”

说实话陈江现在对黎玉河抱有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想来或者是修复程度的提高，他已经回想不起来当初决定和黎玉河在一起时是怎样一种感受了，情绪就像被蒙了一层薄纱，中间清晰地印刻上了条件、方程和逻辑。

他沉吟了片刻，最终伸手抚上了黎玉河的背，轻轻地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