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追你啊(73)

作者:谢与迟

种的树一来可以留作毕业纪念,二来可以写上高考志愿,反正挺有形式感的。

上午办完成人礼,家长们纷纷离开,同学们则上了大巴。

这么多年过去,学校里的地早就被种完了,所以新一届的学生都得去市郊大学城附近种树。

郁启非正在例行交通工具上犯困的时候,感觉腿上多了两根手指,一步步“走”过来。

他看也不看地抓住手指撇下去,但没过一会儿,那手指又来了。

郁启非睁开一只眼睛。

陆惟压低了声音:“想要成人礼吗?”

郁启非其实非常想要,但有点烦他这个时候的打扰,嘴上说:“不想,我又不是刚满十八。”

事实上到今天,他正好十九了,两人早就错过了彼此的真正的成人礼。

陆惟把手收了回去,不再骚扰他了。郁启非反而心又痒了起来,脑补陆惟会给他什么礼物,连那弄得他大腿有些痒的手指都有点想念。

不过刚说完的话,他是不会打自己脸的,只能这么抓心挠肺地挺着。

种树是两人一组,女生那边可以三四个人一组,陆惟领了工具,挑好树苗回来,分给郁启非一把铲子。

现场指导的老师是隔壁农业大学里请来的,正对着扩音器教他们怎么种。

陆惟笑着看对面的人:“少爷,玩过泥巴吗?”

郁启非一铲子把土撅到了他腿上:“你又损我。”

陆惟不在意地抖抖裤腿和靴子:“没损,是真想知道像你这样从小握琴的手,会不会也玩过泥巴。”

“当然有。”郁启非说得底气不足,“我帮我妈种过花。”

事实上郁启非顶多是拿着小铲子填填土、撒撒种子,浇浇水。

陆惟轻轻一笑,声音有些低沉,让人耳根酥痒起来:“初中还是太晚了。”

“嗯?”

“我应当幼儿园的时候认识你。”

郁启非有被撩到,低下头若无其事地铲土,陆惟在一片喧哗中,听见他轻微的声音:“是有点可惜。”

两个人分工得当,算是第一批把树种完的。洗完手后,陆惟找老师要了两个红丝带穿着的木制吊牌。

吊牌要写上种植者的名字和高考愿望。

木制的吊牌没法用碳素笔写,所以现场志愿者小桌上还摆了雕刻工具和毛笔墨水。

陆惟提笔潇洒地写了个名字,等前面晾干,才翻过来许愿。

拿木刀刻字的郁启非比他快一步,探头过来一瞧,陆惟竟然没有写“B大”或是“状元”之类的,而是写了个“小”字。

郁启非问:“不写高考志愿吗?”

陆惟:“这个树是不是用来祈福的?”

“是。”

“那不就得了。”陆惟说,“十拿九稳进B大的事,我多此一举做什么。”

刚好他最后一个字写完,凑了个“小非平安”。

郁启非微微一愣,陆惟还以为他是没想到,谁知郁启非把自己的牌子翻过来。

刻着“陆惟平安”。

他们都不许有关爱的愿望,因为那是正在努力刻入骨血的东西,不需要去期盼,而是要去做到。

他们种的树在比较临湖的地方,几乎就是最边缘处了,本来是想方便说话的。在树上系好牌子的时候,陆惟忽然亲上了郁启非的嘴唇。

树干成为了最好的挡板,头顶两只牌子被风吹得撞到一起,响声清脆。

郁启非的手紧张地握成了拳,总觉得被人看到了,但是又没推开,双手贴着裤腿,像个罚站的小学生。

大概有一分钟,陆惟才分开,郁启非连忙抬手,擦了下嘴角溢出来的口水。

太……太刺激了。大庭广众之下。

校车返校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伙伴们兴致不减,一窝蜂地涌进了陆惟预定好的饭店包厢。

但谁也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今天请了假的汪戚。

汪戚也没想到自己因为跟班里人不和,特地找了借口不去参加植树,却还是遇到了最不想遇见的人。

他旁边是个陌生面孔,大概看出了几双眼睛碰撞出的火花,问道:“同学啊?要不要一起?”

刚集体活动完的男生们还穿着校服,很是好辨认。

旁边汪戚拽了拽他:“走了,换个地方。”

陌生面孔知道这是关系不好的意思了,他跟汪戚关系没那么好,也是个傲性子,不满于自己要为别人让路,于是直截了当地说:“这有什么好换的,就算有过节,也是人家躲,你躲什么。”

汪戚心想这人真是找死,但嘴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引导:“什么躲不躲的,突然对这家店不感兴趣了而已。”

“店里进了苍蝇,把苍蝇赶出去不就行了。”那人毫不客气地说,接着就要叫服务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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