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帅,可惜我瞎(114)
“呃……”小主唱接收到方队长的死亡凝视,噎了一下,立刻改口道:“我还以为是做理疗呢……没毛病,做理疗做理疗!”
方驰嗤笑一声,领着林晓走到摊在墙下的懒人沙发上坐好,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水来,拧开瓶盖又旋好,而后放在林晓手里,“你坐着听,觉得无聊了就喊我,我带你出去走走。”
“哎哟哎呦!我这不争气的耳朵听见了什么!老大居然要在练习的时候公然开小差?!”
钱松惊叹过后口吻幽幽然道:“谁说方队是拼命三郎?只是没有小林在身旁!”
安达:“什么打鼓不要命,小林师傅全搞定!”
波仔:“四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六个人的练习太杀我!”
井寒:“浓情蜜意给谁看?谁酸谁是王八蛋!”
坐在旁边默默握紧自己水瓶的林晓听他们一唱一和地口吐莲花,没忍住接话道:“当红乐队要转行,群口相声挑大梁?”
众人一愣。
已经坐在架子鼓后面的方驰抬眼看了过来,鼓槌在瘦白修长的指间一转,闻言勾了勾唇角,总结道:“雅俗共赏。”
“噗——”
众人笑疯。
方驰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木制鼓槌敲了下嗵鼓鼓面,“别扯了,开始吧。”
说笑声渐歇,流畅动人的旋律通过四周摆放的几个小音箱传递出来,飘荡回旋在排练室每一个角落中,音浪声不算夸张,但依旧冲击耳膜,震撼灵魂。
主唱钱松的嗓音清凛干净,纯净的音色之中还带着一点点低哑余音,那些或是热烈肆意或是温柔抒意的歌词从他嘴边流淌出来,说不出的好听悦耳。
而让林晓意外地不仅仅是calm 之间成员的默契度,还有这几个青年在私下面对喜爱的音乐时,所传递出来的童趣和天真。
他们在练习,更多的,是在享受。
不同于演唱会上钱松主唱,其余几个偶尔和音的模式,calm的练习是即兴且随意的,一首歌,他们能唱出声部落错的重叠感,也能演绎出花腔共鸣的节奏律动。
总之,是在音乐中玩,而且玩得很开心。
林晓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一双眼睛微微睁大,像是一只从幽远林间突然闯入凡世之中的小鹿,眼眸清亮,湿漉漉的带着深林的潮气。
大半天很快过去,calm玩得高兴,林晓听得入迷。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音乐声停止,方驰放下手里的鼓槌,转了转发酸的手腕,说:“休息一下……嘶……”
井寒听见他低低的抽气声,不经意偏头一看,皱眉关切:“手腕还是疼得厉害……卧槽?等会儿——老大,怎么还负伤了?”
素来淡然克制的井寒没忍住直接爆了句粗口,吓得其余几个人立刻循声望来——这一望不要紧,视线落在方驰印着一圈淡紫色牙印的手腕上时,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唉我去——”钱松扔了麦克风小跑过来,扒着鼓面跳着脚地望向方驰腕间,“这是什么当下的最潮纹身图案?牙印?看着跟真的一样啊!我奇奇怪怪的审美盲区又增加了嘿!”
林晓顿时了然,昨晚点滴蓦地从记忆深处涌现出来,和莫名心慌一起浮现的,还有脸上不受控地漫起的绯红。
真……那么明显吗?
是不是他咬得太重了啊!
方驰屈指弹在小主唱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目光撇过林晓,又迅速收回,声音中染着笑意道:“想看?参观买票,你们几个人先举着羡慕的号码牌站个军姿,等我叫号。”
林晓:“……”
那观摩费是不是也分我一半?毕竟出牙又出力了。
其余几个人也围了上来,波仔伸出两根手指,捏起方驰的手腕,一边嫌弃一边羡慕:“啧啧啧……看看,都看看!多么规整的齿痕,多么清晰的牙印,能造成这种触目惊心的效果的,咬人的那位当时得用了多大力气啊!这是什么仇又是什么怨——老大,你说实话,当时你把人家怎么着了?”
方驰似笑非笑:“啊……我想想——也没怎么着,我就——”
“驰哥!”林晓欲哭无泪的声音突然响起,骤然打断了方驰接下来的浪.言.浪.语。
安达故意笑着问道:“哟,小林师傅这么紧张?这——你咬的啊?”
点头yes摇头no,林晓站在懒人沙发前,红着一张脸,手指不自觉地绞着上衣下摆,慌乱而失措。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半晌,只是轻声问了句:“还疼吗?”
方驰心中绵软,刚想开口说“没事”,井寒忽然出声,笑着说:“这还用问,咬得这么深,一圈青紫,又红又肿的,现在还有点渗血呢,肯定疼啊。”说完又给方驰抛了一个“兄弟帮你”的眼神,转而对林晓,“要不……小林师傅给吹吹,仙气一呼,疼痛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