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满级大佬成了同桌+番外(179)
有人嘲笑他:早知道直接考进来不就行了?
丁宇说:无所谓,我本科学校不比谁差,只不过是没走捷径而已,我一向不喜欢捷径。
他在燕城没有什么人脉,一切都靠自己打拼,捷径虽然可以让他少走许多弯路,也让他错失和许多人认识的机会,姚屿觉得,这里面的得失,只要他自己觉得不亏就好。
他们虽然经常见面,但丁宇从来不提易羿,他甚至会故意不谈任何可能牵扯到过去的话题,姚屿注意到这一点,还是某天和丁宇一起在图书馆,他放了手机在桌上人跑去倒水,没静音的电话铃音忽然响起。
姚屿帮他关掉了声音,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方婧涵,指尖在桌面上顿了两秒。
丁宇打了电话回去,却没提这件事,直到一起在图书馆边上的三食堂吃完午饭,他只字未提便回学校上自己的课去了,姚屿拎着笔很久都看不进书里的东西。
这个时候他发觉,他其实很想听一听有关易羿的消息。
感情是一种刻在身体里很难消弭的印记,他不去看,不去想,不代表会消失。
姚屿在大学里彻底没了束缚,修学分的速度被同学称为“丧心病狂”,大一大二两年修完了大学四年的所有选修和必修,第三年进入了研究生课程,把自习场所从图书馆移到了实验室,一天除了睡觉上课几乎都闷在里面。
带他的导师好几次暗戳戳地问他:“你是不是在追谁?每天这么拼,以前我也见过跟你情况类似的男生,他就是为了追一个女生才天天往实验室跑,老师得提醒你,就算是追人也要适度,要不然浪费了感情,最后把对学习的爱情也烧光了。”
有一次边上的男生听到了这话,当场表示否定:“老师,咱们实验室一共两个女生,两个都有男朋友了,你让姚大帅哥追谁?再说他追人都得这么拼的话,还让不让我们这些矮穷矬活了。”
导师说:“都有男朋友了?你怎么知道?”
“那不是有几次实验做晚了人男朋友亲自过来接了么,大家都看到了。”
导师吃了颗定心丸,后来的一段日子里对姚屿越发地喜欢,但姚屿想说“你怎么知道我追的是女生”的冲动却越来越剧烈。
他们的专业时常要用到国外文献,大大小小的论文比赛也有时要求用英语撰写参加,姚屿的英语能力同期学生里有目共睹,经常有人羡慕嫉妒恨地问:“你是在国外留过学么?”
他不喜欢这个话题,从来没正面回答过。
直到有一次帮崔贝贝改论文,人坐在学校最适合聚会的学生吧里,崔贝贝替他答了:“什么出国留学?把你往国外丢两年英语能到这水平?他是小时候跟着老师专门练过好几年,虽然你们现在年纪大了接受力差了,努努力也不算太迟吧。”
这话说得欠揍,果然立马引来一群人的“围剿”,崔贝贝躲人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姚屿的手臂,对上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女生比男生心细,崔贝贝当即意识到自己多嘴,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姚屿想:生气?算不上。
只是用词不太对。
他不是跟着老师专门练过好几年,是前男友。
这个词浮上心头时他的心情明显更差了,索性把笔一撂:“今天先到这里。”
花了三年时间,他终于把对易羿的定位从“男朋友”变成了“前男友”。
中午跟崔贝贝一起吃了学生吧里供应的榴莲披萨,姚屿不讨厌榴莲的味道,却被这个认知冲得胃里一阵翻滚,他撑着路边的树停下了脚步,没一会儿就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大学里没有甫阳一中树丛包裹起来的小花园,走到哪都是人,做什么都逃不掉围观着他的眼睛,姚屿无视掉那些视线,平复好心情,手插进口袋里抬腿走了。
很难过,很痛,也很麻木,但姚屿想他没有做错,楚晴和姚立辉这两年从面也不见一面到有一年在一起过了年,再到自己过生日时一定聚在一起,身边的人和事都在好转,除了他会在完全放空的某个瞬间忽然想起易羿,被刺得浑身一痛之外,没留下任何后遗症。
太痛了,打一针麻药就好了,麻药失灵,捂着伤口也不是不能过。
以前他总在等自己忘掉这段记忆的那天,但随着年岁渐长,他越来越对感情、谈恋爱这种事失去兴趣的时候,他发现了更好的办法。
忘掉太难,但可以找个坟墓,把包裹好的感情丢进去盖好,然后彻底忘掉地址。
冬天一到,积雪漫过了他心里的荒野山头,留下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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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二时姚屿的课题和成果达到了毕业的要求,但因为要考博,依旧留在学校。平常人读博时多是导师对学生挑挑拣拣,难得今年破了次例,生物学院上演了一场抢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