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墨相识(102)

作者:若若寻南山

林亦墨抽出两个衣架架着一件白衬衫,林亦墨抽出一个架在衬衫下部的衣架,将衣领处搭在脖颈下端,刚好还能露出白皙的双脚,脚踝都不给露出的机会,林亦墨问:“顾沚,这个你之前是只穿了一次吗?”

“嗯,就一次。”顾沚就看着林亦墨挑选着衣服,似乎在商场里似的。

“为什么?”林亦墨把上面的衣架也抽了出来。

“太容易脏了,这边地段比较脏。”顾沚说。

“那算了。”林亦墨准备把抽出的衣架架回原来的衣襟上。

“没事。”顾沚接过衣架将衣架架于衣柜里,随之又抽出了一件用两个衣架架着的黑色风衣,款式简单,亮点在于长度,长度是跟白衬衣不相上下,递给林亦墨之后又转身给林亦墨找了个下身内搭,补充了一句:“就是怕有点薄,到时怕你冷。”

“不会的,外面太阳那么大。”林亦墨接过要拖地的风衣,说:“顾沚,这其实也不用穿裤子吧。”

“白衬衫扣子只有上半身,而且侧面两边开叉到大腿根。”顾沚随之抽了一条裤子,“你要是不想穿裤子等下次吧,等你退烧了。”

“没有没有,我随便说说。”林亦墨笑了笑。

在林亦墨眼里顾沚开玩笑总是一本正经,其实顾沚并没有开玩笑,林亦墨也总有一种“有被调侃到”的感觉。

顾沚随之给林亦墨打开另一个柜子,给林亦墨递出一双西切尔短靴,林亦墨穿上顾沚完整一套的衣服不禁感叹:“原来王子都是穿这样的衣服,我今天暂且顶替你的位置。”

“行。”顾沚这宠溺一声回应。

室外的暖阳的确舒适,昨天大雨过后的空气湿度也的确沁人心脾,这时候已经是上课与上班的时间,大部分的活动人口也将街道空了下来。

漫无目的,他们越走越偏僻,街道也越来越安静,两人走到了大年初二那晚与他人发生矛盾的那座桥,这座桥也勾起了林亦墨的许多回忆。

林亦墨抓着看时毫无坚固之意的铁栏杆,身子重心稍稍向后倾倒,脚尖微微翘起,目视于前面矮落的楼房。

林亦墨漫不经心一笑,更多的是带着嘲讽,对林亦墨自己的嘲讽,他说:“顾沚,这桥好像跟我有仇,我一些倒霉的事情都是发生在这个桥上。“

顾沚没有抓栏杆,顾沚的动作没有林亦墨那么多,他的长相和习性好像是表里一致,大致可以用冷清概括,而林亦墨就是不太一样,他对于别人就是冷峻冷酷,行为是拘束性的冷峻,而不如顾沚那般自然,由内而外的冷漠,他是压着热情留给亲近之人,也可以说他不对别人敞开。

顾沚听林亦墨话语落下,转头面向林亦墨,似乎是想等待林亦墨的下文,不过并没有等来,只等来一句:“走吧,我怕等下掉河里。”

这一片对于林亦墨来说比较熟悉,顾沚基本是跟着林亦墨走着的,林亦墨又停下来了一个地方。

“这是我小学。”

林亦墨站着,手就揣在口袋里,他神情不是回忆起童年般的感慨和对美好回忆的欢喜,毕竟他自从在这个小学里过得就不好了,又谈何回忆能让他眉眼舒展,喜上眉梢。

“我是十岁那年转来的,三年级的时候。”

顾沚第一次看到林亦墨笑的一如既往,而语气可以这么轻蔑,他说:“那时候本来还转不进去,后来一收钱,背弯得比谁都低。”

顾沚就静静听着,听着林亦墨言语都透露着对这个世俗的抵抗。

“我没什么朋友是从小到大的事情,所以转学我也没什么感觉,我转学之后知道我可以经常跟方林一待在一起我还很开心。”

林亦墨停顿住了,这些言语里本来应该会出现“妈妈”的词语,他全都避开了,不过他还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了。

“我跟大姨他们住在一起也是我十岁的时候,那年我妈去世了。”

林亦墨讲到这往顾沚方向看了一眼,林亦墨在笑,是顾沚看不懂的笑。

像是长大之后变得成熟稳重,面对一切残酷现实而露出的坦然笑容,是对一切事物感到心酸却又必须笑的笑容。

林亦墨开始抚动左手腕的银链。

“很想念吧。”顾沚问。

“应该吧。”林亦墨被自己的回答逗笑了,低头再念了一句,小声的一句:“应该吧。”

“其实我真正知道我妈走的时候是我十三岁的时候,虽然在她不在的日子里,我有想过这种可能,不过我还是在选择骗自己,让我自己好过一点。”林亦墨坦然说了很多,“其实我很会哭,有时候一想事情就哭,以前老是偷偷哭。”

“我也很会发烧和感冒,在以前,我一发烧我妈就立马回到家里,在我妈走了不久之后,我就发烧了一次,我这个人就是太矫情了,那时候就是非要我妈,我就哭,一直哭,歇斯底里的哭,因为见不到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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