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霭+番外(93)
“吴老大,你告诉这货我是不是富二代,我只是代表交警给他贴个条,200块小惩大诫,注意练车技。”
“你车技好?呵呵。”
枫树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冷道:“而且管你是不是富二代,我扶的你是精神上的贫瘠,年纪轻轻搞诈骗,这可不行。”
老王家里早年做房地产,攒了几块地皮大几年前被一个叫兴什么海的集团大鱼吞了小鱼。
他从小跟着名师学钢琴,钱肯定不缺,但因为不愿留学和父母闹很僵,上学也吃食堂穿山寨,是不是富二代要辩证地看。
吴霭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心不在焉:“吵个架把微信加了,你俩也是快。”
他话音未落,门又被推开,君哥兴冲冲提着个大袋子回来了。
吴霭:“干什么去了?”君哥跑得脸蛋通红,讪笑:“你看,阿树和老王来了咱们家里也没东西招呼,我去买了点水果和冰激凌呢。”
俩客一听,一同起身走过去,嘴上都说:“这多不好意思”,片刻后一人拿了个苹果一人拿了个可爱多,推推搡搡地又回来了。
吴霭心有所盼,起身:“你们接着吵,我去打个电话。
君哥你负责监督,别让他们打起来。”
第43章
他回到自己卧室,一跃趴到床上,给庄打电话。
那边一下就通了。
通了证明已经下了飞机,吴霭盼他接起来,结果嘟嘟嘟了半天,最后只得句:“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
也许在忙,也许是静了音。
他又给庄发短信,问:“你到了没有”,又问:“你去了哪里”,反应过来时,对话框里已多出了一条:“我好想你”。
想啊,太想。
虽然也想吴辉,也想万州,也想洪仓和知礼,但想他们的时候单纯,除了情感寄托别无他求;之于了庄,这种想念变得很复杂,情感之外还有很多目的:想他也想自己,想他也舍不得自己,想他吻自己,想他和自己发展出平稳的关系。
吴霭躺床上发呆。
窗外有蝉鸣,门外老王和枫树在拌嘴,可他什么也听不进去,满脑子又是昨夜已得到的抚慰,偷偷又硬。
心有所向,欲有所指。
这世上本身是有性冷淡的,但遇到了庄,就变成了遇到烈火的干柴。
但庄又太淡定了,火燃得了柴,柴燃不了火。
他叹气,好希望柴能反过去旺了火,好希望火能快点烧回来。
君哥在外面喊:“吴霭,来吃西瓜哟。”
可是什么时候回来啊,方才分开吴霭就思念成疾。
他说:“君哥我先不吃了”,拿起手机,没头没脑地给洪仓私发了条信息:“哥哥,你和知礼哥不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很烦躁?”琴在一旁,比起老J45,马丁太年轻。
他把它拿起来调弦,随意弹出几个音节。
古董琴沉稳、厚重,年轻琴的音色活跃、清澈。
他又敲板打节奏,故意多加了些力气,面板发出“砰砰砰”的结实声音,像他自己,无所畏惧。
他开始弹《春霭》,吴辉走后他把他多数的歌都再加工成了指弹,如果庄给自己一晚上的时间,不在手淫的时候提要求,那么早上他是准备要弹这个的。
可他没听见就走了,吴霭遗憾,执拗地要把它补上。
他把音节红豆似地往外撒——采撷不采撷,都最相思。
他弹完一曲,突然听见门外响起掌声,回头一看,君哥、枫树、老王三颗脑袋自下而上地挤在门框,没身子似的。
吴霭放下琴:“吓我一跳,你们是在装鬼吗?”“真是闻者伤心。”
老王一边走进来一边假装抹泪。
“见者流泪。”
枫树也跟进来,道:“会好的,吴老大,会好的。”
两人一左一右拍他肩膀。
君哥刚吃完西瓜,肉鼓鼓的两腮留有红色汁水,他不明所以,问:“吴霭怎么啦?不好好的吗?”枫树诧异:“你听不出来?”老王不解:“听不出来他在想人,念人,暗恋,发春?”吴霭踢他:“你才发春!”君哥摇头:“只能听出好听呢……”枫树:“唉。
知音难觅。”
老王:“知己难寻。”
吴霭一脚踹一个:“你俩说的是自己吧!”两人又拍他,感同身受地一齐说“你自己待会儿”,吴霭被他们关了门,继续发呆。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慌慌张张地拿起来一看,不是庄是洪仓。
“会烦躁。”
他回。
同是天涯沦落人,吴霭难受:“那该怎么办啊。”
“想他就干自己的事,等两人都忙完了再一起。”
虽是打字,但吴霭却能感受到他一如既往的平和和温顺,他觉得自己确实太炸毛,相形见绌,忙回:“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