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看错，枫树不傻：“之前说了周五见，被爆不奇怪，我想看一下他到底被抓到的是什么把柄。”

他边说边拍老王的背，但下手比以前要轻，老王没像以前一样反击但不躲，两人只冲突了两个回合就停了下来，手也很自然地握在了一起。

王雨的不羁都变得柔软，说：“你不要看了，昨天我们商量好了不是吗，以后有事才上网，没事不乱逛。”

“没错。”

枫树也不像以前那么娇蛮，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但想了想，又说：“可他是知道了自己要被爆料拉我挡枪，我想知道被抓的是什么。”

吴霭坐在一旁接不上话。

他脑中在想其他的事，又没在想其他的事，说踩棉花太轻，说坠黑洞又太重，一颗心都悬在半空，搞不清时态也完全没状态。

他拿不出主意，也不想参与，于是道：“你们等我，我下去买咖啡。”

结果一起身，三人都看过来，还没走到门口，老王：“吴老大你到底……”语气里有担心，但吴霭知道他真正想说的，扭回头：“我并不是在迟疑HO的事情，我特别想好好做HO，下午我们就一起去签约。

但我今天有点不大舒服，出去透透气。”

他说罢就离开，一下到大厅，两个律师果然都还在。

一见他来，年纪稍长的那位就站起了身。

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害了别人干等，吴霭忙鞠躬，道：“请回去吧，麻烦两位了。”

律师：“庄总希望您能将合同的范本拿给我们审核，并且在得到了他同意的情况下再进行签署。”

“不用了。”

吴霭摇头，他深呼吸尽量让语气平稳，道：“请回去告诉，庄，庄总，我已经决定签了。”

律师点头，皮笑肉不笑：“那请问您是否还需要一些法律上的建议和帮助？”“也不需要了。”

吴霭不想再继续自己理所当然的依赖，用眼神示意门口：“请回吧。”

临近中午，大厅突然出现了一些出来觅食的人，外面雨小了一些但环境却变得更喧闹，两位律师都起身，道：“好的，吴——先生。”

中间有两个字重叠了咖啡铺出品的摇铃，听起来像春霭，但吴霭反应过来时两人都已经走远，他只当自己听错，点好了咖啡也坐了下来。

身边有两种人，譬如老王和君哥都知道自己是春霭但从没联想过《春霭》；另一种则是庄，联想过《春霭》，却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春霭。

但基于现实基于过往，自己对于他而言是吴霭或春霭，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吴霭的头越来越疼，太阳穴连着后脑勺像有硬物在撞。

脑中生出异响，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应该早点说出真相。

但这时候身边的座位突然有人坐下，他一看，是老王。

吴霭：“你怎么下来了。”

老王帮他取来咖啡，拿出一杯猛灌，道：“累死我了，昨晚上我没睡觉，看完合同我又去找宁哥商量了一些其他情况。

下午的解约也很重要，我得盯着公关团队关于枫树离队的操作，不想让他看微博就是提前做个准备，万一到时候没控住评论，不能二次受伤害。”

吴霭同意，也拿出一杯咖啡，一吸才发现是冰美式。

昨晚老王在想办法的时候自己却在咎由自取地吞冰，于是愧疚推开杯子，道：“你对枫树真的很好，很抱歉我昨天没有帮上忙。”

老王：“这就是好吗？我也在摸索。”

他故意表现得豁达，吴霭没搞懂，问：“摸索？”“他受了那么多委屈，我想保护他，不想他再看网上的东西，但是我也必须尊重他，所以我找个借口跑下来找你了，他要看就偷偷看吧。

两个人相处平衡最要紧，要摸索的就是这个。”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和枫树一样眼神中有了蜕变。

吴霭看着他，正想说话，这时旁边经过了几个路人，其中之一看过来，立马又回过头和同伴窃窃私语。

他：“？”，但路人很快消失，这时，老王突然换了个语气：“我会和枫树走下去。”

吴霭：“你俩之前光吵架，我其实没想到。”

“嗨，吵架那还不正常，我俩昨晚都还在吵架。

而且也打架，但他打不过我，我一般都让着他。

枫树有时候很烦人，一点事情就‘吧啦吧啦’地高谈阔论，有时候又像小孩子，一问三不知。

但好奇怪啊，吴老大，我一想到他就好高兴。

我本来也不坚定，但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就想通了，只要他在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在美国被晒得有些黑，但一说喜欢的人脸颊却泛起红晕，如出一辙了同样爱夸赞爱人的夏知礼，吴霭突然想知道庄谈论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自知他一定不会这样，但又好希望他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