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夏眼眶有些发热，求而不得的爱意在心里弥漫隐忍，他快要疯了。

身后厕所的门打开，林致右手滴着水，看着季柠夏一愣，“在外面等我呢？”

季柠夏扭头看来，林致对上他红了眼眶皱了眉头，他内心恍惚一阵，“怎么了？”

季柠夏没说话，垂下眸子。

林致走过去摸了摸季柠夏的额头，“发生什么事了？”

“哥。”季柠夏喉结微动，心中有个念头冒出，抬眸直视林致，“你其实知道的吧？”

“……”林致茫然。

“知道我喜欢你。”季柠夏说，“你自己也喜欢男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我的喜欢明明都已经不加掩饰了。”

他才不要再费尽心思的想，他才不要自己一个人独自烦恼，说出来就好了……

“柠夏……”林致慌神，他什么都知道，也想到过会有这天，但真的窗户纸被戳破的时候，他还是会无措。

委婉不像季柠夏，打直球才是他。

“你喜不喜欢我呢？”季柠夏耸了耸鼻子，带着哽咽。

林致噎住，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只是想和你谈恋爱而已，你喜欢男孩，我喜欢你，也是男孩，而且我长的那么好看，还那么聪明，打游戏还那么厉害，还很有钱，身材还很好……”季柠夏细数着自己的优点，分明自卖自夸得有些好笑，但却是说不出的伤感。

“难道除了我以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林致叹气，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突如其来的表白打得他全然乱了阵脚，“你很好……”

“你是要给我发好人卡吗？”季柠夏打断林致的话，语气有些可怜巴巴。

“不是。”林致哭笑不得，“我说得是实话，你很好。”

“那你……”

“我也很喜欢你。”林致有些破罐子破摔，他对季柠夏的喜欢是他不得不去承认的，他就是喜欢季柠夏，很喜欢很喜欢，前二十七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让他喜欢的人，他说不出一句不喜欢。

不去直视季柠夏的喜欢已经是林致的极限，再说不喜欢，是如何也不可能的。

“但是，柠夏，有些东西不是喜欢就能决定的。”

“比如说？”季柠夏蹙眉，他显然不能理解林致的逻辑。

“我快三十岁了，你才今年二十岁，大好的年纪摆在面前，很多东西我不能不去考虑，我不知道你能这样喜欢我多久。”林致知道，有些东西装傻充愣已经不能再解决，只有说清楚才行。

“我没有经历过感情，也不打算去费心力去经营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所以你是因为我年纪太小，不相信我会一直喜欢你？”季柠夏说。

林致沉默，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症结所在之一。

“林致。”季柠夏喉结滚动着，他朝林致走近几步，抬手一把抓住林致的领口，将他拉扯着弯下腰，两人近在咫尺。

“我十六岁开始喜欢你，因为你，我有了梦想，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踏进电竞圈。”

“我本以为我的梦想是电竞，后来我才发现，我的梦想是你。”

“我告诉过你，Ling的含义。”

Ling，就是你和我，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将你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已经深深被你吸引。”季柠夏话说到这顿了顿，“你担心我不够长情，但我喜欢你好像都已经成了本能，本能又怎么会有保质期呢？”

“性别只能用来区分厕所，不能区分爱情，年龄只是数字，也不能区分爱情。”

“我就是喜欢你，二十七岁的喜欢，三十七岁喜欢，哪怕七十七岁也喜欢。”

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外界所有一切不过都是虚无，年龄、性别、外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喜欢你。

季柠夏注视着林致，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季柠夏不知道，他的这些话给了林致多少撼动，但他却是迟迟未开口给出一句。

他还是无法下定决心，他还需要再想想。

“林致。”季柠夏松开揪着林致衣领的手，转而搂住林致的脖子，他踮起脚凑近，一字一顿的说，“我想和你拥抱，想和你亲吻。”

“想要做尽爱人间所有美好的事，耳间厮磨，交颈而眠，所以不要质疑我对你的喜欢，你只要一直喜欢我就好了。”

最后一字落下，唇瓣温热相触，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掀动了心头涟漪。

还需要想想……

想个屁！

这是林致在反客为主前脑中最后一个念头。

季柠夏只觉肩头一热，再回神已经被推着背靠墙面，脖颈被大掌覆上钳制着，被迫仰头的感觉不好，但林致的吻却让他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