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骨日(32)

作者:人可木各

泡夜店和泡在盐酸里没什么区别,尖叫腻汗和氯化氢,都能腐蚀消磨五官感触。在我看来像万人群p,裸体和性欲不值钱,马上就变成一团透明的气。

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是自己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

四分多钟的歌,结束,我也就坚持四分多钟。

有几秒是飘飘欲仙,我感受不到后面的小动作,感受不到那个人的阴茎借着油腻腻的汗水和他手上我的液体滑进我的大腿根。等我意识到,惊醒,他也开始动了。

“你真是有病吧,滚开,”太恶心,实在太恶心,“我他妈叫你滚开!”

他压着我的脖子,我的手于是松开,开始抓他挠他,不知道效果如何,但他胳膊上铁定有血印子。

这于我而言是异常漫长的折磨,是喝的甜苦甜苦的药汁,我不断想起晁鸣又不断讽刺自己。这什么,我才不是贞洁烈女,晁鸣可以谈女朋友做爱,我被个陌生人操腿根又怎样。

与此同时我终于感受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一定是施奥回来找不到我。我要去拿,就被后面这个傻逼截胡,他举到我面前把施奥的电话挂掉,然后一边挺动下身一边往里面输号码,添加备注:SS。

施奥又给我打电话,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挂掉,然后给自己的号码拨了回去。

这是一个道德败坏、自以为是的男人,唯一做的一件不那么缺德的事就是没留滩精液在我屁股缝里。

他松开我,我就赶紧往外面跑,直到跑到大门口。现在我的耳朵是聋的,眼前也花一片,施奥持续给我打电话,我空了几个,接通。

“你人呢?”施奥说,我听着他应该还在里面。

“外面。”我嘟囔。

“正门口?”

“嗯。”

“待着别动。”

我还在想怎么和施奥解释,事情说出来不现实。我愤愤地把手机里的那个号码删除,留着干什么,碍眼吗?

施奥见我蹲在地上,就蹲下来和我说话:“没事吧。”不是疑问的口吻。

“去上厕所绕晕了,走错到别人包间里。”我主动解释。

“我一回来你就不在原来位置了,打电话还挂掉,真服你。”

“不是我挂的,”我眨眨眼睛,“他们叫我玩游戏,手机放在一起,别人挂的。”

施奥将信将疑,他拉我起来说:“玩游戏?你认识吗就跟人家玩游戏。”

“缺人吧可能,正好我过去了。”

这话出来我自己都不想相信,施奥却没再多说什么。

已经不是七夕了,是第二天,我下午还要去满天星支小摊,施奥和我一起回去。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旁边的手机响起短讯的铃声,我打开看。

是一串陌生号码:找到你男朋友了吗。

第22章 【1993】10

【1993】

牛犇也真是怂,我还以为他能打掉牙齿肚里咽,却没想到三天后他鼻青脸肿、头上缠着绷带,和他石墩状的母亲一起出现在我们年级办公室里。在一中鲜少出现这种事,一个学生被殴打得惨不忍睹,还带着父母直接找到班主任告状。

我趁着上厕所,在办公室门口听了几嘴。

我们班主任姓王,是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现在他端着瓷茶缸,问坐在对面梗着脖子红着脸的女人:“这位家长,您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可是有几点我存疑。”

“有什么存的,你们班的学生出手打人,把好好的孩子肋骨弄断两根,还有什么好存的?”牛婶继续咄咄逼人。

王老师教数学,一个古板严格的老头,十分看重成绩,尤其喜欢成绩好的学生,特别是他的数学课代表晁鸣,虽然我成绩也挺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感觉他好像有点讨厌我。

“家长先别着急,”王老师用盖子刮茶缸边缘,“牛犇,老师问你。首先,你刚才说对方给你的脸蒙上袋子后再踢你的肚子和头,我们姑且认为这位暴力分子就是晁鸣,那么请问晁鸣是什么地方进行的这件事呢,有监控的地方,可以帮你查一下。其次,既然头上套着袋子,你为什么能认出来是晁鸣,如果以前你们两人毫不相识只凭声音,这是不可能的。”

“他约的我!到乒乓球场后面,要不是给我耍阴招,老子…”牛犇妈妈拽了牛犇一下,牛犇只好悻悻说,“他给我耍阴招。”

王老师一副了然,抿茶水,转口问牛犇的班主任,“林老师,您怎么看的呢?”

“牛犇,你和老师说实话,随便污蔑同学不是好事。”林老师是个小个子女性,比较年轻。

我在办公室门口窃笑,牛犇准是平常坏事做多了,变成狼来了的小孩,没人愿意相信他。就在这时,有人撞我肩膀,我一看,是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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