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骨日(16)
那天上午我回到家后立刻检查了监控的监视范围。虽然在意料之中,可还是止不住失望,晁鸣卧室里的那个监控果然视角很差,只能从侧面看到床的一角和门。客厅的视线则好了许多,基本的摆设都能看见。
从那之后,那间屋子就成了我的常驻地。除了上课和卖炒冰的时间,我基本都耗在那里。有几次我坐在显示器旁一边看书一边看晁鸣,甚至就着那个姿势睡了一整夜,早晨起来脖子扭了。
正因如此我渐渐地摸透了晁鸣的行动轨迹,通常情况下他周一和周四一整天都不在家,晚上十一点左右才回来,周三回来得最早,周五回来得最晚。而那位让我始终惦记的罗宵子,除去我偷偷溜进晁鸣家的那次,再也没出现在晁鸣的房子里。
晁鸣没在家吃过饭,应该都是在外面吃了才回来,得空的时候会坐在客厅里打游戏。晁鸣只有两个时候戴眼镜,讲课的时候,打游戏的时候。而我最喜欢坐在显示器前看他打游戏,他握着手柄的手,在像素极低的显示屏上白得晃眼。
为什么我最喜欢呢?
首先,这时候的他最像我高中认识的晁鸣,朝气和冲劲,每每感受到都让我激动不已。
其次,他握着手柄的手,让我留有充分的幻想——他在握着我的,我的阴茎。
我会把裤子半褪,然后狗一样叼着上衣,狗一样露出肚皮。
狗一样幻想着被他操。
说出来挺可笑,晁鸣没帮我撸过,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却在我的性幻想里给我撸过、口过、甚至做过,无数遍。现在他又不知不觉地、被动地钻进我的脑袋里。他的手没再握着手柄了,他握着我的,大拇指盖在我的马眼上,咕叽咕叽。他的眼睛没再看着屏幕了,他看着我,然后挑着眉毛勾引我。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是在吞咽我的精液,要留着一点白在他的嘴角。我要抱着他的头,让他的唇舌从从我的小腹起始,经过我的胸膛,狠狠嘬我的奶头。
最后再吻上我,和我共享唾液。
要更暴力更喜怒无常,要啃食我的脖子,要掐死我、再于断气的临界点哺口气给我。
从我的视角看不见他那边屏幕上的东西,但我能凭借他的手速判断,什么时候会出现“KO”的红字。他摇得快了,我的手也快,他的脖子微向前伸,我也伸我的脖子。
晁鸣用力按下中间的按钮。
“KO”!
无论是谁,肯定被晁鸣杀死了。我射出来,也死了。
那摊精液挂在我的虎口上,慢慢变凉。
我正靠着椅背喘气,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我把手上的东西随意抹在内裤上,不耐烦地去拿电话。
是施奥。
“喂。”我说。
“怎么回事你,”施奥那边很嘈杂,不知道在干什么,“感冒了?嗓子这么哑。”
“有点吧,不太舒服。”
“多喝水。”
“嗯,”我用肩膀和头夹着电话,“咋啦?”
“心巧给我说,咳,你在T大门口,弄了个炒冰摊?”
“是啊。”
“简直有病,店也不管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病人特多,我天天跑去给阿真帮忙。”
“嘿嘿,谢谢嘛。”
我把沾着脏东西的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咦,好腥。
“T大。”施奥欲言又止。
“晁鸣考的大学呗。”我替他说了。
“…不能理解你还回去做什么,要就见一面他,也不至于卖炒冰吧。”
“谁说我是因为他,”我反驳,“小时候我也想考T大。”
施奥沉默,我也不主动往下说,他知道所有的事。过了一会,那边的乱哄哄的声音逐渐减弱,施奥才重新开口:“我去上城找你吧。”
“别,你来了,阿真岂不要忙死。”我当即拒绝。
“要想阿真别死,你回来就行。”
“奥哥,”我把声音放软,施奥受不了我求他的,“你在临城帮我顾着店,等我弄完…就回去。”
“你保证?”
“我发誓。说到不做到就是小狗,就是大笨猪。”
施奥这才答应不贸然来上城,挂了电话后我松口气,他若是真来我就有麻烦了。
我看眼显示器,那边客厅的灯已经熄了,卧室还透点床头传来的光。我把裤子连着内裤脱掉,光着两条腿走去卫生间,把它们丢在盆里。
那晚我睡得很熟很香,应该是打过飞机的原因。
可我做梦也没想到,施奥根本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他的承诺也是在放屁。
那是周四,我下课就赶到满天星,昨天听罗宵子说,今晚他们话剧社会在满天星的牛记烧烤团建,晁鸣也参加。
我的炒冰生意越来越好,张心巧帮我进水果,我只需要做东西和收钱,日子却不比在临城的牙科诊所轻松。以前我一天接两台手术就足够,现在我一天不知道要做多少杯炒冰,赚的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