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金丝雀飞走了(20)
想了片刻,得不到答案。
那是他日后想来最后悔的一段时间。
酒精、金迷纸醉、肾上腺素。
即便如此,也算是人生中的重要一部分。
他再洗漱完,恰好有酒店的服务人员敲门、端来早餐。
因为昨晚不甚愉快的经历,在真正看到早餐之前,关诚都怀揣一点警惕。
不过真正看到,发觉乏善可陈之后,他又悄然松了口气。
这样就挺好。
等到商羽再醒来,床的另一边空落落的。因昨夜相拥而眠,晨起时不免腰酸背痛。
他没有在意身体的一点小麻烦,满不在乎地直接去盥洗室,看到了关诚常用的须后水、洗面奶等。商羽自己来的时候,其实也在包里揣了这些东西。不过昨夜没想起来拿,现在想想,也没必要再拿。
刷牙到一半,关诚的嗓音遥遥传来,问:“小羽,起了吗?”
之后,是开门的声音、脚步的声音。
只是在到盥洗室入口时,关诚的脚步停顿一下,像是很没办法:“小羽,你也先穿好衣服吧。”
商羽看他,暂时把牙刷从自己嘴巴里拿出来。
他想着昨天晚间种种,鬼使神差地开口,说:“关哥,帮帮我呗?”
关诚一愣。
商羽看他耳尖、耳朵……到半边脸颊,都带着昨夜“吃饱”时的那种潮红。
他心想,以关诚的身份,露出这种神色,还挺奇怪的。
心思再往下,就到了不太愉快的地方。
商羽及时刹住。
关诚含蓄地:“早上这种小问题,你可以自己——”
商羽想一想,说:“好啊,我自己。”
关诚松一口气。
他有点后悔过来了。
不过商羽紧接着一句话,把他钉在那里。
商羽说:“我自己来,不过关哥,你得站在那儿。算了,坐在这边吧。”
对着洗手台抬了抬下巴。
商羽:“腿分开一点,拉链拉下来,衬衣扣子解开。”想一想,觉得差不多了,重复,“我自己来。”
关诚:“……”
他觉得自己疯了。
才会陪商羽这么胡闹。
原定的出发时间是八点四十,这会儿在八点十分,似乎足够来闹一场。
他喉结滚动一下,睫毛又开始颤抖。商羽看着他,心里一边是兴奋,一边是厌倦。可体现出来的,却只有前者。
经过昨晚之后,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某些方面,关诚对他的耐性,恐怕异乎寻常的好。
这个想法,在接下来,算是得到证实。
关诚后面又换了一条裤子,连带内衣。上车的时候,林助看他,还额外问了句:“关总,你手不舒服吗?”有点紧张忧切,“是不是腱鞘炎?”
关诚慢慢放下手。
他显得从容,坐在车窗边,两腿交叠在一起。
“没事。”关诚说,“开车吧。”
话音落下,听到商羽一点笑。
关诚看他。
商羽止住笑声,只留下弯起的唇角。
关诚无奈,身体往后靠一点,看车子驶离酒店、驶离伯明翰。
路上,林修又和关诚确定了一点接下来几笔订单的事情。商羽没有听,而是戴上耳机,哼出几个旋律,再记下来。
虽然昨天的头脑风暴算是被关诚打断,但现在有了新的想法,算是把损失降到小一点。
车程上没什么话,到了机场,因赶时间,又在异国他乡,两人没有特地分开。是到安检之后,才去不同候机室。
关诚的手已经不酸了。他点了杯冰咖啡,端在手上,看着PAD里的各种报表、文件。
片刻后,身侧却坐了一个人。
他侧头看,笑一下:“姚总?”
正是姚柯翰。
姚柯翰也笑一下,说:“关总。”停一停,“我刚刚进机场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你。”
与考察团分开活动的人不只有关诚一个。
关诚听出来,姚柯翰一定有言外之意。他假笑一下,“嗯?这么巧。”
姚柯翰有意无意,问他:“关总当时是一个人吗?我好像看到还有其他人从关总车上下来。”
关诚说:“那应该是林助吧。”
姚柯翰看他,关诚神色不动。
姚柯翰笑一下:“原来是这样啊。”
关诚点头。
有姚柯翰在,不好再看公司文件,于是接下来,关诚挑了本电子杂志,一直看到上飞机。
林修守口如瓶,一路上,都没再提起关诚。
倒是商羽的助理小刘,额外提了句:“商哥,关总生日快到了,你别忘记准备啊。”
他讲这话的时候,飞机已经升到高空。小刘全副武装,眼罩、毛毯,只等睡觉。
商羽微微怔一下,想起来。
说到生日,他和关诚之间,有一个额外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