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和前任的CP火了+番外(57)

作者:朝思暮北

包厢内闪着很暗的红绿光,绿鳄坐在包厢卡座里,左手搂着陪酒小姐,嘴里叼着烟,隔着缭绕的烟雾对莫宇白抬了抬眼皮:“尝尝。”

那是一包未拆封的烟,照理说是不危险的。但莫宇白干这行这么久,看一眼就明白了,这未拆封的烟盒是个□□,毒贩们会用针管将毒品注射进烟内,有时候用来诱骗不知情者。

绿鳄也知道这障眼法瞒不过莫宇白,所以与其说这是场诱骗,不如说是明晃晃的试探。

一个镜头的功夫,盛帘招的情绪变化了几个层次。从坐着不动的犹疑到拿起烟后的决然,他面上不动声色,一手拆烟一手揽过旁边的小姐,熟练地拿出一支烟咬上,就着小姐递来的火点上,缓缓嘬出一丝烟气。

盛帘招和老戏骨的对戏没落下风,李导手指摩挲着对讲机的侧缘,看着监视器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戏骨们通过多年的经验积累,早已有了各自一套熟练的表演方式,而相应的,每个人也有自己惯用的表现手法。比如孙渊台词功底强悍,往往一句台词能够迅速将人拉进戏中。刘轶稳健,尤擅从细节方面塑造人物。

盛帘招演戏擅长用眼神,眼神能传达很多东西,但能不能传达得出来,传达得到不到位都是难点。年轻演员常被说演技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双眼无神,说好听点叫眼神没戏,这对大银幕来说是致命的。

时舟摇想起电影《小田》最开头的场景,小田在跳湖自杀前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静静望着远处生养他的村子。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一双眼睛就把他的绝望,迷茫和挣扎都表现了出来。

一场无声的对峙惊心动魄,莫宇白取得了绿鳄的信任,自己却也因此染毒,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结束后众人都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呼喝着休息。

顾虑着对方还有戏要拍,时舟摇也没想着要打扰盛帘招,准备进卫生间洗把脸,却在进门时撞见了站在洗手台边的盛帘招。

又在抽烟了。

棚里人多混杂,盛帘招就在休息的间隙来卫生间放松放松。一次两次劝一劝还好,可时舟摇也没有立场次次都上来抢别人的烟。

时舟摇笑了笑走上去:“这东西真有那么好?”

盛帘招也笑了下,抬手把烟摁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里。那笑容不大明显,反倒透着些疲惫。

时舟摇从口袋里掏出块薄荷糖递在他手里:“待会儿还有戏,别把嗓子熏坏了。”

盛帘招伸手接过来,轻轻“嗯”了声。

时舟摇没急着去洗脸,站着打量了下对方。他不由疑惑,是不是盛帘招每次拍完压抑的戏份都会变得这么消沉?这也实在太……损伤自个儿了吧。

甚至有时候拍完戏周围人都不太敢和盛帘招说话,刚才那场结束后也就刘轶和他说了会儿话,聊了聊两人那段表演。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情绪状态不好,本来要连着拍下一场的戏李导也把时间特意推后了一个小时。

外面片场的人忙忙碌碌,只有洗手间里这一方空间安静而明亮。

一时无声,时舟摇眼望着地面,半晌才问:“刚刚听李导说,你以前拍戏时在戒毒所待过一段时间?”

“嗯。”盛帘招嗓子果然有些哑了,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那个角色是个吸毒的人,我当时在里面和他们待过一个月。”

戒毒所里面的人都想出来,还没见过托人找着关系主动要进去的。

时舟摇自然知道那部片子,那是盛帘招早期演过的一部电影,片子里有不少大咖,他只在里面演一个戏份不多的小配角。但他记得那个角色当时很出彩,还提名了最佳男配,对于一个入行不久的年轻演员来说实在难能可贵。

电影里的盛帘招仿佛一个真的瘾君子,神色、动作、形态,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个味儿。

那是个悲情的小反派,上映后有不少观众为他真情实感地哭过,影评写了不少,都是分析这个人物的。

甚至还有人怀疑说盛帘招是不真的干过吸毒这事儿,不然怎么能演得这么像。以至于现在他要演缉毒警察,还有影迷开玩笑说当年的疯子阿三怎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挺……不好受的吧?”时舟摇斟酌着用词。

“嗯。”盛帘招又摸出了一支烟,缓慢地点上,“他们的生活像和我们隔着层壁,普通人没法想象那种生活。有的人是自愿进去的,有的人是被抓进去的,还有未成年的孩子。我见过他们毒发时的样子,”他呼出一口烟气,随着那丝慢慢升腾的白雾,时舟摇的心也跟着紧了紧,盛帘招继续说,“很痛苦,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像万蚁噬心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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